“手腕上有捆绑之迹象,是死前造成。”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明着看不错,其实净是些虚热闹,里里外外人这么多,蔺管家与谁有仇,我们也是不太清楚的。”徐淐径见躲不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只得含糊答了一句。
未料到钱大人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人活一世,仇人多的紧,只是府里的管家,真发生什么事,身边什么人,徐大人怎么会知道呢。哎,可叹这毒药之相太过于清晰……”
言中之意,若是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人,便能当做意外,无事一般,只是尸首太过凶相,才不得不询问探查的。永京城中的贵族高官,相互偏颇,倾轧联络也不是新闻了。
大哥说的不尽不实,二哥莫衷一是,钱大人亦是一副官帮民不管的意思,一桩命案,在他们眼中口中,竟轻描淡写一般,徐佑倧越听,越是不适,心里一直是同一句话滚来滚去,徐府从根上就烂了。他作为少爷,究竟该直言说出,还是该和两位大哥一样,共同隐瞒所有的秘密,让这命案查不出真相?
想不出来。
徐佑倧没看任何人的面子,起身就走了。
留下的人纷纷疑惑不解。正在说这话,他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徐淐径解了围,“钱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老太太方才也中了毒,老三许是去看看老人家身体如何了。老三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他不怎么在府中,连这下人都不认得的。家里事儿多,他最近有些心烦,躁郁得紧。”
“哊。原来如此。老太太也中了毒吗?怎么办?身体无妨吗?”
“无事,是另外一种毒,好像只是坏心的人找茬,今儿不是我们老太太的寿日,专门来……”
“竟有这种人!专门在寿宴上搅乱,你们没查一查?来,让下官给您好好查一查,定将那无理狂徒揪出来。三爷自便,下官没放在心上,可是老太君怎么中了毒?中了什么毒呢?”
徐淐径长叹一声,“钱大人,跟您说,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小厨房中。
孙喻雪仍愣愣地坐着,一边回思今日发生的事儿,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有露出什么马脚来。恍然之间,有人在叫她,又听得二便有人说:“还在这做什么呢?”
回神转头一看,是徐佑倧。
“事儿结束了吗?可以回府了?”
不问便罢,一问将徐佑倧的满腹心事挑起,脸色沉了下去。
孙喻雪察言观色道:“是我说错了,爷,这人命关天,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得的。可是那您怎么来了?方才从马管家那听说,仵作大人也来了。”
“岂止仵作来了,连钱禧重都大驾光临了。”徐佑倧道。
“总领大人也来了?这……这么,难道射毒箭的人是朝廷钦犯?连环大盗?怎么会惊动了法司局呢?”
“不为那毒箭……你还不知道,死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