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阴谋却是让林寂然这个横插一脚的小子,无情的挫败了,这个小个子的林家公子,现在已经成了恒古寺这边的头号劲敌,他们之前以为这个小个子只是因为他弟弟的原因,站在了恒古寺的对立面,毕竟这林家两兄弟不和的消息由来已久。
可在林予凡以及梦先生和刘献三人失踪过后,恒古寺这边,就不由得重新开始评估林寂然的目的,他们甚至去信去向林家那边确认,可林家家主倒是一副官方做派,说的什么要严惩林寂然这逆子,可恒古寺的人问他跟林寂然相关的信息,这家伙却是一问三不知了。
这让恒古寺现在的实际最高层,也就是五佛陀在商讨之后,也是多少犯了些戒律,心头的愤怒之气难消,这林家的人,在这一刻直接被他们给拉入到了罪孽清单里面,以后要是有机会,没准还会清算这林家所犯的罪。
比这五佛陀还要着急的无疑是陈墨,这梦先生无疑是替他趟的这一趟浑水,要是那天跟着林予凡和刘献一起去这苦过崖小路的人不是梦先生,而是他,那么现在估摸着生死不明的人,也会是他。
这林寂然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这三人一起被擒住,这无疑是让陈墨颇为忌惮的,所以他也在进攻千佛寺的事情上,出力颇多,又是为五佛陀献策出计谋,又是使用家传的宝物给这恒古寺的军队开路。
他迫切的想要破开这妙法莲华大阵,去问问这里面的那个林寂然,他究竟把这三人都送去了哪里,说起这事,陈墨倒也不得不佩服一下林寂然这家伙的心机狠毒,以及铁石心肠了,这家伙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这妙法莲华大阵横在身前,无论是恒古寺的人抑或是陈墨所带的这些家仆们,面对这繁复之极,却又精巧的如同上天之手缔造的阵法,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无论是强攻,火烧,抑或是献祭,血脉法,等等,都对这东西毫无作用。
当千佛寺里的和尚将这大阵完全撑起以后,这大阵就获得了远超现有力量的强横防护里,阵外人永远无法进入到阵内,这气势汹汹的恒古寺众人,也只能偃旗息鼓,等待阵法师预言的那个阵法变得衰弱的时间到来。
于是这些在外的恒古寺中人,也只能尽力将这千佛寺团团围住,使的是绝水绝粮的围困之计。
面对如此困境,千佛寺内自然是焦作成一团,他们内部对于这妙法莲华大阵的了解,自然是不会比恒古寺那边的少的。
这妙法莲华大阵,每隔十年都会有一天的衰弱期,修建这大阵的天工家祖师爷曾有言,这妙法莲华大阵的衰弱期,其实是在“自我清查和修复阵内破损和异常”,这是为了让这阵法有更长的使用寿命,而做的妥协。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都只能做到这样,更何况人呢?”这是那位天工家祖师爷的原话,他的意思是将这做出的东西,就没有完美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使用缺陷。
这衰弱期一到,妙法莲花大阵就会变得有缺,在阵角各处都会出现一些缺口,这些缺口就是这些恒古寺的人,进入到这千佛寺内的入口,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情,寺内的人谁也逃不掉。
这些原本就未经历过战争的和尚,面对如此紧迫形势,每日都无法吃好饭,睡好觉可谓是紧张到了极致,那些进入到寺内的村民,凡有精壮男子的,都加紧拿起一两样承受兵刃,他们也认为就算要死,也得在这些恒古寺妖人的手下,啃下一块肉来。
倒只有两个人,在这人人紧张,挥汗如雨的训练场上,还能饮茶对答,如同平常。
这两个人正是缘灭和尚和林寂然,他俩都是大心脏之人,面对如此危机,却依旧心如平湖。
“林施主是讲,你将一切的后手,都压到了那位前辈身上?”
在跟林寂然一番交谈以后,缘灭和尚和林寂然聊到了这要紧处,也就是还在苦过崖二层的余言的情况。
“没错,我和那位前辈曾有十日之约,我相信他一定能如约而至,我们务必要斗战到最后一刻。”
“可我还是对那位前辈的情况颇为担忧,毕竟这苦过崖内的妖魔有多凶险,相信不用我多讲,施主自有了解。”缘灭和尚皱了皱眉头。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信任他,就像我信任我们一定能撑到他来解救一切的时刻。”
“好,施主既然有这番自信,我自然是要誓死跟随,说起来,我在年少时,曾好赌博,经常以小博大,到后来因为出千,被赌场老板砍了小手指,这才幡然醒悟,来到这佛寺内剃发为僧,这没想到到了这副年纪,还要跟施主里,来这么一场惊天大赌,属实尽兴啊。”
缘灭和尚举起茶杯,姿态颇为豪迈,似是在以茶代酒。
林寂然随即举杯与他对碰。
“这赌局我们可是押上了一切啊,希望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
又一日半后,正午时分,众人皆见,天空上莲花之印,骤然崩解。
妙法莲华,衰弱之时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