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城,夜晚。
茶馆前。
这里是名流汇聚的“老客茶馆”,这茶馆之所以出名,一部分是因为它靠近敬天台,地理优势明显。
而另一部分,是这“老客茶馆”的老板,大有来头,据说那是城主府的大管家,在此刻置的一处产业,这茶馆在平日里接纳的都是达官显贵,偶尔有江湖人士来到茶馆当中,都会有人猜测这是从何地来的宗师人物。
此刻,在茶馆前,却是人丁寥寥,茶馆大门敞开,让人能看到内里的情况,这茶馆内,此刻喝茶人全无,只有一老者,持着一褐笔桌上摆了一红纸,而望向这茶馆的余言,却透露出一种打量的神色。
天空中有些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石板路上有些了些青苔,被这小雨锤打,让这路面多少有些湿滑,可这敬天台却空空荡荡,这原本是声势浩荡的牧野死斗开始之时,可这地方,却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这无疑是让戴着斗笠,穿着雨蓑来到这里的余言,感受到了一种疑惑,这雨点湿滑的打在他的脸上,让余言感受了一种寒冷的触觉。
不是,难道是我走错地方了。
这地方怎么没人。
余言仔细回忆自己从牧野城外走过来这一路,他突然品出一丝味道来,这一路走来,他却是根本没能在路上看到一丝热闹的迹象,那些原本生意火爆的地方,如花巷和银汉河沿岸的那些地方,却也是跟这敬天台的情况差不多。
这时候,余言只看见从远处,同样有一人走入到这空空荡荡的地方,这人同样像余言一样,带着一个避雨的斗笠,只不过余言却是看了看这人的身上衣物,和腰间配饰,却是立马感知到,这人的身份不俗,单就是那腰间的配饰来说,这人也至少是位世家子弟。
待这雨中人走近了些,斗笠之下的面容逐渐显露,余言却是嘴角一笑,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来人正是三镇郑家的大少爷,郑涂。
余言本想着上去打声招呼,看又想到自身现在的这个人设不能崩塌,于是便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不过,这郑少,大晚上的一个人出行,却是罕见啊。
这郑涂怎么说也是身份尊贵之极的三镇少主,这出行不说像陈墨那样,配有仆从和专用的车辇,那至少也得是带着些侍卫,来护卫他的安全吧,可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没有出现。
郑涂在来到这敬天台附近以后,并没有像余言一样乱晃,有些不知所措,他直接就往这“老客茶馆”而来,根本没有带犹豫的。
也是郑少这一番直接的举动,他直接就在这“老客茶馆”前,撞见了余言,这郑少还很疑惑的问了余言一句。
“阁下为何在此地驻足啊。”郑涂问道。
余言也是很是时候的开始忽悠,“那自然是为等郑少了。”
“等我。”听到这话,郑涂却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这他来到这敬天台处,想着来参加这牧野死斗,原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的,他此次走的隐蔽,他自己都认为,应该是无人发觉他今天从家里跑出来,可现在,在来到这个地方以后,余言却跟他将说,在等他。
这无疑让郑少人都有些懵了,他以为这余言正是他家里来的人,在这里等候着他的来临。
“没错,我在等你,因为你有以为朋友,我恰好相熟,就想着等郑少一起,去往这牧野死斗之地,这两人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
“你认识谁?”郑涂说道。
“你的那位师父,正是我的小兄弟。”
“师父。”郑涂这才脸上一滞,心里想说自己也没有师父啊,可他仔细在脑中回想了一下之后,才立马反应过来,是的,他确实是有一位师父,可是他的那位师父,并没有承认他。
在想明白了这事中缘由以后,郑涂却是立马恭恭敬敬的对着余言行了一礼,“原来是前辈当头,晚辈却是拙了眼,这前辈可要随晚辈一起,进到这牧野死斗当中啊。”
“当可行之。”
于是郑涂就立马带着余言,来到了这“老客茶馆”里,根据郑涂的介绍,这次的牧野死斗,较以往都不同,以往的死斗,都是三个帮派各自约定一个城中的场地,彼此之间以比斗来划分利益,规则上也较为简单,分三轮,分别是乱斗,群斗,极意之斗。
乱斗很简单,是让众人这规定场景内,进行任意搏杀,决出前一百个人,随后这一百人再分为五组,获胜的那一组,即进入极意之斗。
有关最后这极意之斗的程序,在这牧野城中每年都有所不同,去年的极意之斗,根据郑涂知道的消息,是将所有人都放入存有妖魔的井中,能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胜者。
可这自从城主府出于某种考虑,却是将这牧野死斗的场地,移到了敬天台来,并且还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移了个位置,这城主还直接撑开了在敬天台内的秘密阵法,这阵法按照城主自己所说,有斗转星移,改换乾坤之能。
之前,这众人都不信这牧野城中竟能有如此奇妙的一个阵法,可直到后来,城主亲自为大家展示了这秘密阵法之能,这消息才在这牧野城中广为传播,哪怕是诸等世家之人,也都为这阵法之奇妙,频频称奇。
在之后几天里,城主便邀请各方势力的人,将它们参加死斗的人派过来,城主将这些人一起移到了这阵中空间内,以此来进行这一场史无前例的牧野死斗。
城主还在这次死斗开始之前扬言,此次的死斗,将决定本城三十年的兴衰,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
“郑少的意思是,现在这死斗,早就开始了?”
“没错,我们现在是要进入观战席位呢。”郑涂解释道,不过就在这时候,郑涂却是又想到了一件事,立马询问余言说,“先生可带有凭证。”
这牧野死斗,想要进去观战的,都要具有凭证,这凭证要能证明是上层的人士,普通的平头百姓,无名无份的,是不被允许到进入这般残忍的场地。
“我有。”余言掏出了林寂然给他的“镇魔特许”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