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丝泄露出来的威压，就几乎让整个人间崩毁......”
回想那一幕场景，黑司越发觉得毛骨悚然：“果然，我的推算没错，因为灵气被隔绝了太久，构成人间世界的法则力量正在变得越来越脆弱......
而与之对应的，天界的法则必将越来越强大。”
这原本也是巫族天庭的安排，黑司早已知晓，只是此刻亲眼见到了，才更觉得震惊。
长此以往下去，人间终将化为毫无灵气的贫瘠之地，而现在人族所修练的斗气功法，也迟早会在灵气绝迹时彻底失去效用。
但与之对应的是，那时候的天界将真正变成仙气缭绕之地，凡人登天后，甚至有可能因为吸了一口气而获取自身完全无法消化的能量、最终爆体而亡......
此前的黑司完全将自己带入到司天道的立场，但他在朝歌城里生活了这么久，却渐渐开始理解了人类这个种族，甚至与在刚才那一场交战里，都忍不住出手保护。
“隔绝人界灵气是本体所默许的，甚至司天大阵的设计，我也有所参与......”
斗学宫密殿里，黑司继续做实验时，不觉有些愣神，心里更隐隐产生一种迷茫。
人族本该是未来天地的主角，但他却亲手毁灭了人族的未来。
这固然是为了保全巫族的利益，但面对着斗学宫里的一张张熟悉面孔，内心深处却总像是有一个刺似的，扎得他隐隐作痛。
正这时，敲门声响。
黑司拂袖，一阵清风拂过，密室大门开启。
费仲端着枣红色的漆木托盘站在外面，脸上满是崇敬之色，嘴角也带着笑容：“黑师，您虽然不说，但我家大王却亲眼所见。
是您将大王送回禁宫，也是您在那灭世般的可怖交锋里，保全我大商子民。”
说着，费仲走进密室，轻轻将漆木托盘放在一旁。
他又躬着身子，小心翼翼从上面拿起一个精致的陶盅：“黑师，大王他无以为报，又知道您身为神明，对身家外物毫无兴趣，因此特意吩咐御厨精心烹调了几样菜肴。
这一盅是将羊肉细嫩处精选出来，切碎后熬成乳膏，再辅以各类河鲜烹饪出来的鲜八珍，黑师不妨尝尝？”
密室里烛光黯淡，但费仲的笑容却如阳光般耀眼。
黑司看得心中一动，他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接过陶盅。
开盖后鲜香扑鼻，河鲜却被打成肉泥、又精心填入到雕琢成花笼的小冬瓜块里。
看着一个个精致的花笼在浅粉白色的肉粥里沉浮，黑司忽地叹了口气。
人以诚心带我，我当以何报人？
这一刻，万般思绪涌动，黑司终于下了决心。
他抬头看向费仲，叹息道：“罢了，哪怕本体将来要啰嗦，老祖我也认了！”
费仲：啊？什么？
他没明白黑司的心路历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疑惑时，就见黑司浅尝一口鲜八珍肉粥，又满足地叹息一声，随后看了过来。
黑司认真道：“费仲，你现在就去禁宫，让纣王再拨两百万两银子来，此时对你大商、乃至于对整个人族，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快去，不可耽搁！”
费仲：？？？
懵逼片刻，费仲带着一脸茫然表情离去。
等出了斗学宫，他才突然体会到黑司老祖的深意。
足足二百万两纹银......
那肯定是对大商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都足够再建造小半座朝歌城了。
大王说得没错，我大商国库果然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