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事情将到尾声,太后却在此时把事情包揽过去,不过是做一个收尾的工作。
“吃亏?怎会,太后可是帮本宫分担压力。小禾,你传本宫懿旨,就说太后体恤本宫,接手处理芒种节事宜,本宫感动不已,特此告知。”
树上的蝉鸣闹人地很,虞泠走到一棵槐树下,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槐花开的时节。
“娘娘这个法子甚好!”小禾正为这事愁眉不展,闻言咧嘴一笑,还得是自家主子有法。
如此一来就算太后把事情揽了去,虞泠的懿旨一下,世人哪有不明白太后那点心思的?
在文清殿批奏折的皇帝得知此事,不自觉笑出声:“噗嗤,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笑罢察觉到李怀忠怪异的目光,脸又瞬间冷下来:“呵,李怀忠你很闲是么?”
听着他那声冷笑,李怀忠的脊背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奴才事忙,不闲,不闲。”
“既然不闲,你整日打探留心皇后身上的事做什么?滚,别在这碍朕的眼。”
李怀忠:“……”
真是天大的冤枉,不久前陛下还吩咐,要他多注意凤栖宫的动向,怎又变得碍眼了?
然而李怀忠也只敢在自己心里犯嘀咕,他若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便是不要命了。
“是,奴才这就滚。”李怀忠苦着脸出了书房,陛下分明很乐意听皇后娘娘的事,为何还要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不知他们这回是为何事闹别扭。
接下来的几日,虞泠没有再待在凤栖宫寸步不离,而是每日在工部与凤栖宫之间来回。
“娘娘,您已经一夜未睡,还是先安歇吧,您的身体如何熬得住?”小禾说话间已多点了两盏烛灯,夜里若不把灯点地亮些,娘娘耳朵未好,指不定还要熬坏眼睛。
“就快好了。”虞泠拿戒尺比对着图纸上的数据,聚精会神地描绘着细节。
“怎么说都是整日吃着各样补药,就是玻璃体质也能养出几分坚韧来,不至于。”
话虽如此,虞泠清楚这具身体熬不了多久,之所以加班加点,只为尽快做出一样东西。
前几日她听闻西河郡主启程前往皇陵,她离开不过是权宜之计,不知何时再卷土重来。
皇帝尽管已经下令,不允许西河郡主再踏进皇宫,人在宫外,不代表她的手伸不到宫内。坐以待毙不是虞泠的行事风格,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娘娘,奴婢看着您画的东西,怎么从未见过此物,这又是您家乡的东西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小禾已经接受虞泠身份的事实,时常会好奇问她好些问题。
“嗯,此物工部若是能做出来,来日就能派上大用场。”虞泠落下最后一笔,松了口气。
天连着下了两日的雨,窗扉开着,时常有凉风穿堂而过,甚是清凉。风中带着槐花的香气,沁人心脾。虞泠摸了摸鼻翼,她记得,在原书之中,有着墨提过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