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医院的记档,自采摘居叶花回宫后,章太医就多到沐妃宫中去,沐妃自己也不知避嫌,时常往太医院走动,常在章太医院中一呆就是一天,有目共睹。”
虞泠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接过记档,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确实如昭妃所言,自叶山回来以后,章太医去沐妃寝宫的次数就多往常多了数倍。
其中缘由章太医清楚,虞泠一样清楚,因为居叶花取回后不久,柳月离就死了。
为此沐妃萎靡了好一阵,在寝殿闭门不出,就连虞泠这里都来得少了。章太医想是那时候就已对沐妃动了心,明里暗里都照拂她的感受,不料因此被人抓住把柄。
“无稽之谈。”虞泠合上记档,“沐妃为取回居叶花,跋山涉水,回宫后身体多有不适,多亏她取回药草,瘟疫才得以被控制,章太医多加照拂是本宫授意。”
她神色淡定从容,分明是张口就来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让人看不出是在扯谎。
“诸位才从瘟疫的阴影下走出来,怎的?怎么快就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令人侧目。”
虞泠语气冰冷,慈安宫内的气氛降了几度,所有宫人都把头低下去,恨不能原地消失。
居叶花的采摘有多不易,就算没参与其中的人也能有概念,毕竟当初瘟疫横行,人人自危,当时实在调不出人手,沐妃是临危受命,不顾危险取得了药草。
此话一出,无异于狠狠地打了太后两人的脸,就见太后沉下脸去,但她贵为长辈,自然不会下场与皇后做争论。昭妃一门心思要搞事,哪有不冲在前头的?
“皇后娘娘就算想回护沐妃,也别拉扯这个挡箭牌,她对百姓有恩是一回事,与人通奸,坏了皇室声名又是一回事,娘娘觉得旁的不可信,那么这个证据呢?”
昭妃嘴角微勾,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封信,递到虞泠的手中。
虞泠将信将疑接过信件打开,看到为首的第一个字时,眼底就闪过一抹阴厉。
“娘娘看清楚了,沐妃不守妇道,与太医暗通书信,说的不堪入目,确实是沐妃的字迹。”
沐妃从茫然之中回过神,袖中的手握紧,捏碎掌中的灰烬,那封信不是被烧了么?
她到底是心性单纯,沐妃既然铁了心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怎么可能会不留后手。
沐妃自虞泠手中拿过信,看到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字迹,她心里便乱了。
她握着书信的手一紧,并未急着辩解,一双媚眼中含着泪光,虞泠的心好似被人揪紧。
“沐妃,你还有什么可辩的?”一言不发地太后见时机差不多,终于开口。
虞泠想开口,衣袖却被人扯了一下,虞泠抬眼望去,就见沐妃不着痕迹松开手。
她双手合十,额头贴在手背上,对太后行了大礼:“臣妾罪该万死,无可辩驳。但今日种种,皆是臣妾一人所为,不顾章太医的意愿纠缠他,还望太后不要牵连无辜。”
她声音发颤,身影却透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坚毅,虞泠与章太医皆愕然地看向她。
拉索她是想舍弃自己,以一己之力担下罪名,保全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