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这样冷?宫里的宫人都是怎么伺候的。”司鹤眉眼阴沉下去,变脸只是一瞬。
“与宫人无关,是臣妾自己坐在窗边吹了风,陛下,臣妾困了,我们歇息吧?”
虞泠并未发觉,自己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司鹤挑了挑眉,干脆地应了声:“好。”
其实她说睡不着,不全是诓人的话,她在失去听力之后,神经极为敏感。
只有司鹤在自己的身边,虞泠才能睡得安心,两人躺下不久虞泠就深深睡了过去。
殿内烛灯尽数熄灭,借着朦胧的月影,依稀可见纱幔在风中拂动,司鹤在暗中缓缓睁眼。
虞泠面向他,靠在他的怀中入睡,司鹤的眼如同鹰眸,细致入微地观摩虞泠的五官。
她瘦了些,不过这样的瘦落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让她看起来病弱且楚楚可怜。
司鹤抬手,指尖落在虞泠的眉心,再依次落在她的鼻、双唇上。睡梦中的女子眉头微皱,但没有醒来,而是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睡得很是安心。
司鹤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看来暗卫所言属实,他的泠儿非但在暗中见了什么人,且那人绝对不能被他所知。会是谁?是那日在医馆中的男子?
他的手在虞泠柔软的双唇上摩挲片刻,然后移到她纤细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掐断她的脖子。司鹤却只是微微收紧手,最后松开。
次日虞泠醒来时,身侧已经空空如也,就连那人身上的温度都已散去。
虞泠坐起身,若有所思地抚上脖颈,直至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晃:“娘娘?”
是小禾,就见她捧着洗漱的用具,担忧地看着虞泠:“怎奴婢叫了您多次您都不作声?”
“本宫在想些事情。”虞泠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轻易遮掩过去,“小禾,把罗汉塌上的矮几换一张吧,要宝相花纹的,做好了让尚宫送到本宫这来先看看。”
只是寻常的要求,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小禾没有多想,先伺候她洗漱再吩咐人去办。
在得知自己身后有一千亲卫后,虞泠的心境变了许多,就连太后的敲打也安然受着。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要归于她聋了,听不见太后之言,心下自然不会有波动。
无论太后说什么,她只要沉默着点头就完事。去慈安宫站完规矩,转眼已是下午。
回到凤栖宫,进到前院就看到孤零零的秋千,放眼望去,宫内如今只有宫人。
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早习惯沐妃跟屁虫似的跟着自己,或是自己闲来无事,就到太医院去找章太医。如今一下两人都不在宫中,她居然变得无处可去。
说来在与人交好一事上,自己与原主其实差不了多少,就那么寥寥几个。
就在虞泠愣神时,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虞泠不解地侧过头,就见小禾讶异地看着自己。
不等小禾开口,一道人影就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款款向她行礼:“臣妾见过娘娘。”
来人笑容明媚,就连身上也穿了清爽的湖水绿衣裙,头戴花簪,好不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