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到花圃边蹲下,万分疼惜地扶起一枝被压折的药草,小禾看到那片七零八落的药草地,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奴婢倘若没有记错,这片药草不是带有毒性么,娘娘您从不让奴婢等人靠近。”
“是啊,只是不让你们靠近,至于旁人靠不靠近与本宫无干,高兴了也就提醒一下。”
不高兴么,那就随他们去了。
小禾用扫帚把折了的药草扫开:“您还碰了昭妃的脸。”
而虞泠掐着昭妃下颚的手,是碰过毒草枝叶的,虞泠愈发无辜了:“那怎么了?”
“没怎么,娘娘您高兴就好。是她自己说要为娘娘您开解心胸,既然来了,活该她如此。”
小禾摇头轻笑,自陛下到娘娘宫里来,她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脸上时常带着笑。
尽管主子自己从未特意强调过,小禾旁观者清,知道自家主子对陛下的情意。
虞泠环视凤栖宫一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杂乱的药草:“小禾,把这批药草皆清理干净。”
“啊?可您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得了种子种出来的,您不是对这批草药很宝贝么?”小禾执着扫帚的手一顿,困惑地挠了挠头,要知这些药草是自家主子亲自打理。
“本宫还留着部分种子,左右眼下不急着用,拔去烧了,现在立刻处理。”
小禾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但主子既然吩咐,她没有不照办的,手脚利索清理药草。
当夜,昭妃宫中就闹起来,吵吵嚷嚷差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说是浑身起了水泡,就连脸上也发生红肿骚痒,看起来很是可怖,可太医院的太医瞧了,都面色为难起来。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症状,既不是水痘也不是疹子,排除种种,只剩一个可能,便是中毒。
可是太医查遍医书,也没有见过类似的毒,若章太医在,或许还有可解的法子。
得知兴许只有章太医能救自己,昭妃气得脸都红了,可章太医已不在宫中,她当如何?
“陛下!臣妾好生可怜,请您为臣妾做主!”文清殿外,女子的哀嚎声响起。
李怀忠燃香的手一抖,把香炉中的香拨散,不待皇帝开口,就自个儿给自己掌嘴。
“奴才该死!手脚笨拙坏了陛下才压好的香,还请陛下责罚!”李怀忠跪下请罪。
案前的男人面不改色,把香具拿过来:“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无事就把人打发了。”
皇帝与皇后重归就好后,昭妃在皇帝面前就如同空气,只当没这个人,更不用说翻牌子。
皇帝说是差他去问,但话中的潜台词则是无论有事没事,直接找由头把人打发了。
李怀忠会意退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面露难色回到殿内:“陛下,这……”
司鹤行事喜干脆利落,见他支支吾吾,不悦地皱起眉头:“有话直说,朕最烦拖沓。”
闻言李怀忠再不敢有一丝支吾,赶忙道:“昭妃控诉皇后娘娘对其下毒,讨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