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打死他了,这宁州城也没人敢说我半点不是!”
“这金家小姐,当真是嚣张。”李云韶从未见过这样放肆的女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形容。
“若是不嚣张,也不会为了菊花展会的第一名,而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将廉伯家中的菊花毁坏了。”宋知绾低声回答道。
“两位姑娘有所不知,这金家小姐的姑姑,嫁给了当今的宁州知州,知州夫妇夫妻情深,因此对这个侄女就颇为宠爱,这金家小姐在宁州城,可谓是无人敢惹。”廉伯轻声道。
宋知绾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金小姐,你已经将他打成了这幅样子,便是再生气,到现在气也该消了,事到如今,金小姐也不想自己的名声受损吧?”
金彤云眼睛微眯,神色一冷:“你在威胁我?”
宋知绾缓声道:“民女不过是实话实说,哪里就是威胁了?这么多百姓都看着,便是他对你出言不逊,可也不至于将人打成这幅样子,你是堂堂金家小姐,他不过是一介草民,您要是再紧抓着不放,这样咄咄逼人,恐怕明日城中,就会传出金家小姐嚣张跋扈,失手打死平民的传闻。”
金彤云彻底沉下脸来,她缓步上前,在宋知绾跟前站定,目光幽幽,静静的看了宋知绾半晌,忽然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宋知绾不卑不亢的回:“民女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金彤云唇角轻扬,点点头,随即看了看廉伯怀中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年,歪了歪头:“你是他姐姐?”
“是。”
“好,我记住了。”金彤云笑了笑,不再看宋知绾,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廉伯,“看着样子,怕是也不会跟着本小姐去金家的花房了,算了,我们走吧!”
她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们便跟着退去。
“小姑娘!你可是闯大祸了!”
“是啊,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金彤云家中权大势大,凡是被她看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你生得这样好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她,她记住你了,不会继续找廉伯的麻烦,却是要找你的麻烦的啊!”
等金家的车架远去,还趴在墙头不愿离去的人里便又好心人说了这样一番话。
“宋小姐,你实在不必如此……”廉伯轻叹一声,眉眼间尽是愁苦。
李云韶也十分担忧,宋知绾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伸手去扶廉伯怀中的少年,道:“廉伯,快将他抱到屋里去吧。”
“哎哎,好。”
这少年身体羸弱,方才那金彤云下手那样恨,几乎是去了他半条命,除开身上和脸上的伤,宋知绾还发现了这少年内里虚不受补,像是中毒的征兆。
“……还要劳烦您,给他上药。”
一直忙碌到天色渐暗,宋知绾才擦擦额上的汗,将银针收好,而后对门外等着的紧张忐忑的廉伯说道。
“好好好,辛苦宋姑娘了。”
宋知绾腰间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坐了半天后就更疼了,一上马车就瘫进了李云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