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经知道,自家大哥二哥是靠不住了,陆家生意倒了后,她大哥竟然动了把自己送去给知府做继室的心思。
那知府前头已经死了四任妻子,年纪比她父亲还大上几岁。
这般日子,她便是想上一想,便觉得恐怖害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在津山,听见陆承安在上京成了三元及第状元郎的事。
当年她母亲给三哥说了个傻子为妻,他们都以为二人早就困死在安东村了,便一直不曾去看,她娘说三哥晦气,也不让她们兄妹接近。
谁曾想,一个她们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竟是一朝翻身,成了朝中大员。
陆梓柔心中暗脑,若是知道三哥有这般造化,她往日便不会不管不顾了,起码母亲对他动手的时候,自己阻拦过一二次,如今也好让他卖个人情给自己,可现下,她又如何开口呢?
心中发愁,脸上也就带出几分。
“你不必担心,娘亲自有办法。”
陆母捏着女儿的手,心里却是犹疑不定。
方才见过的女子,怎么瞧都不像是她曾经看过的林三傻。
二人跟着管家回了状元府,不过刚进门,管家便被人叫走,再过片刻后,出来的是一位陆梓柔从未曾见过的男人,那男人年纪轻轻,说话却是滴水不漏,一看便知不是善茬。
“夫人安康,小的陆知,是府中新任管家,若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寻小人便是。”
陆母狠狠蹙眉,陆梓柔也跟着心头一抖,她没想到陆承安这般不讲情面,原来的管家不过是把他的行踪告诉了母亲,他人还不等回来,就把管家换了下去。
想到自己还指望陆承安的身份说一门好亲事,陆梓柔不免有些泄气,她怀疑自己三哥根本不会管她。
“好,好,好一个状元郎。”
陆母转身就想往外走,陆知却笑道:“老夫人不熟悉上京,若想要出去,不妨等主子有了时间,陪您一起。”
他站在陆母身前,态度谦卑,动作却是毫无转圜余地。
陆母气得咒骂一声,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中,陆允粮正悠哉喝着茶,见到自己的嫡妻回来,迅速放下手中茶盏,面带谄媚:“可见到承安了?”
陆母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只是脸色异常难看。
陆允粮见状讪讪一笑,上前捏着她的肩:“香娴,算了吧,你便放过承安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什么又叫我放过他?”
赵香娴猛地把桌上东西掀翻在地,双眼中满是暴怒同戾气:“我待他怎么了?我又如何没放过他了?倒是你,你有没有放过我!”
歇斯底里的怒吼让陆允粮有些害怕,他赶忙上前安抚:“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香娴啊,是我对不起你。”
“可承安到底是你亲生的,你这般做法,即是折磨他,也是折磨你自己不是?”
陆允粮苦苦劝慰,却被赵香娴抄起家中瓷瓶,哐当一声砸在了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