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在乔晚的宅子里住了下来,他身边只带了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那男人穿着小厮的衣物,看着却不像是小厮的模样。
如果硬要形容,乔晚觉得他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锋利但是低调。
尤其石头每次见到他,都有种紧绷的感觉。
“陆公子,摆膳了。”
凤翎敲门后,陆承安从屋中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匣子药香,乔晚见她接过来,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
还不等陆承安开口,玄道子便道:“是好东西。”
他打开匣子,捏着一根药香凑到鼻尖闻了闻,赞赏道:“这是出自宫中御医之手吧?用药果真老道,这剂量对阿晚有用,且用了这么久都不会给她造成负担。”
“当真是不错。”
乔晚听见玄道子这般说,疑惑开口:“用了这么久?我怎不知何时用过这药香?”
凤翎指尖一顿,忙道:“是我点的,这几日姑娘睡着后,我都会点上一支,就是一直没同你说。”
只一瞬间,乔晚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凤翎不告诉她,应当是怕自己对陆承安心存芥蒂,宁可豁出自己的身体也不用这东西。
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她面色绯红。
不想欠陆承安的情,可她也确实受了人家不少好处,如今再硬要撇清关系,不免有点做作了。
“多谢。”
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再补偿回来,乔晚低着头跟身边男人道谢。
陆承安和凤翎齐齐松了一口气。
好在乔晚是个在大事上聪明果断,但细微处却显得有几分迟钝的人。陆承安日日在她睡着后,去她房中陪着她,还给她点药香的事,才能这么遮掩过去。
几人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月光下,陆承安面容冷肃,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翎在一旁看着,微微叹息。
“怎么啦小丫头?心疼你家主子啦?”
玄道子抓着一根鸡腿,吃得满手满脸都是油。
凤翎一惊,忙道:“您说什么呢!”
“你当我是那傻丫头?那么好骗?你对那陆小子万分恭敬,一看便知他是你什么人,也就是屋里那傻丫头没什么江湖经验,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的确是陆状元的人,可我对姑娘不曾起过歹心。”
凤翎语气中带着紧张,看向玄道子的眼神也格外认真:“我从不曾做对不起姑娘的事。”
“老夫知道。”
把手中鸡腿往地上一丢,玄道子在身上擦了擦手:“那丫头虽然傻了点,但人是极好的。”
“是啊,姑娘待我情同姐妹,我感恩姑娘,只是现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没什么对不对的,那丫头厉害着,若真不想让陆小子接近,早想办法把人撵走了,如今你二人这般骗她,她都没能发觉,只说明心底里她无比信任你和那小子。”
玄道子念叨完,便晃晃悠悠回了房间。凤翎听他这般一说,心中的担忧放下不少。
她怕乔晚到最后也不接受主子,若是如此,她如今所做的可就是助纣为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