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记得集凤街走水乃是白日的事情,可如今天色已黑,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谢芮苧掩于马车中的手一抖。
若那场格外真实的梦境,就真的只是一场梦,她同陆承安并无任何关系,她的生命中也从未出现过臻哥儿和芷姐儿,她又要如何?
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昨日同烈阳王妃所说的话,岂不是……
抬眼看向陆承安,谢芮苧死死咬唇。
若真的只是一场梦,她如此纠缠陆承安,岂不是颜面丢尽,还要被他厌弃?
“回府。”
唇上氤出淡淡血痕,放下车帘后,谢芮苧才忍不住捂唇痛哭。
压抑的哭声传出,少女想要强迫自己压低声音,却仍旧泄露出几分哽咽颤音。
这声音听得人心碎不已,就连乔晚这个情敌,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她扭头去看陆承安,见陆承安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前些日子我是不是骂得有些难听了?”
陆承安挑眉:“你现下觉得自己过分,是因为为夫不曾动摇,若是为夫动摇,那如今可怜的人便是你了。”
“世事不如意十有八九,她若能就此死心才是好的。”
“确实如此,只是少年时期的爱恋最为伤人,若不是你先招惹人家,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我何时招惹她了?”
乔晚轻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回了状元府,乔晚去洗漱的时候,陆承安翻开之前自己记录下,上辈子谢芮苧有可能知道的事情,用笔一一勾选。
今日没有发生任何事,谢芮苧定会怀疑自己,她会绞尽脑汁再寻一个事情来验证她的记忆。
陆承安手一顿,划去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后宅女子虽会有所涉猎,但她们看事情的角度同男子不同,所以谢芮苧不会想到这上头。
灾祸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且在今日之事的暗示下,谢芮苧很可能还会把注意力放在伤亡之上。
用红笔圈出几个事件,又排除以人力不可扭转的,陆承安喊来龙吟,把事情交代下去。
微微出神,他陆承安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理谢芮苧
这事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辈子,他不想让谢芮苧再执着于他跟臻哥儿以及芷姐儿,也不想让对方有机会伤害他的阿晚。
想到晚间手脚冰凉,都快到夏日还需得盖厚厚衾被的乔晚,陆承安很是心疼。
“龙吟,想办法把谢芮苧的表哥徐元征调到上京。”
徐元征脾性儒雅,人品也算不错,且还爱慕谢芮苧,同他一起也算是一桩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