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王妃脸色异常难看:“是。”
玄道子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她,苏沅看着玄道子的手,没有去接。
陆承安抬手拿了过来,放在烈阳王妃面前,苏沅无奈,只能服下。
见烈阳王妃不待见自己,玄道子心下不高兴,看着屋中的花盆,缓缓开口:“王妃请闭上眼睛。”
苏沅闭上眼睛后,玄道子把花盆中的茶花拔了出来,又从药箱中抓了一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渣丢到土中。
他用布包裹着潮湿的根部,直接放到烈阳王妃鼻端。
“王妃闻闻,对这味道可有些熟悉?”
烈阳王妃皱眉轻嗅,原本还有些恶心,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承安和玄道子只见她脸色越发苍白,浑身血液好似被人抽干一般。
一瞬间,陆承安发觉她面容都枯槁了几分。
“王妃可是想到什么了?”
苏沅慢慢睁开眼睛,面色凄然。
“子良……”
陆承安应是。
“娘亲知道你夫妻二人要同我说什么了,娘亲无事,你先回去吧,明日娘亲再寻你二人。”
让身边丫鬟送陆承安和玄道子离开,苏沅目光怔愣的看着窗外。
荀煦回来的时候,就见她眼神空洞,一脸幽暗。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把人横抱起来,荀煦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轻笑哄慰:“可是有人惹了沅沅不高兴?谁,看本王如何惩治那人。”
苏沅微微垂眸,片刻后才轻笑道:“只是身子不舒服,没什么大碍。”
“可是又流血了?”
苏沅猛攥了下拳头,缓了许久才轻轻点头。
她漏下不止许久,荀煦包容了多年,苏沅还曾为她无法伺候荀煦而伤心,为二人长久不能同房而痛苦。
却不知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今日腹中可还疼得难忍?”
“不疼。”
苏沅推了推荀煦,男人把她放了下来。
“我伺候王爷洗漱。”
“嗯。”
烈阳王洗漱过后,随手从屋中妆台上拿出一个瓷罐子递给苏沅:“劳烦夫人。”
苏沅打开瓷罐,淡淡的土腥气夹杂着焚香味道传出。
苏沅眼眶通红,强忍着心痛挖出一坨,在掌心轻轻化开,又小心涂抹在荀煦发上。
“皇兄前些日子还说本王一头黑发,备显年轻,他哪里知道,若非夫人日日伺候本王,本王怕是也满头银丝了。”
苏沅闻言苦涩抿唇。
烈阳王府并无姬妾也无通房,她又常年无法跟荀煦同房,但荀煦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王府只她一个女主人,事无巨细皆在自己掌控之下,她调查许久,也未查出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
时日久了,她便也就信了荀煦是真心待她。
苏沅看着掌心上泛着乌黑的膏体,闻着从荀煦发上散出的淡淡潮湿腐木味道,眼神暗了下来。
她哪能知道,对方为了断她子嗣,不惜把这毒物落在自己身上呢?
她从未查过荀煦的贴身物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