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气氛焦灼。
围观的百姓议论声不绝于耳,很显然王夫人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已经取得了成效。阮素卿盯着那边屏风后纪严模糊的身影,额头急出了一层薄汗。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府上的几个下人皆可作证......”王夫人拿着帕子低声哭泣,虽然是口说无凭,可这般作态到底是把这趟水彻底搅浑了,让迷局外的人看不清真相。
纪严对他人的议论视而不见:“属实?王张氏,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自然知晓,可妾身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纪严语气淡然,他看向阮峋,“阮大人,可否传一人上堂?”
“自然可以,”阮峋问道,“不知大人所唤何人?”
“一个‘亡魂’。”
!!
听见纪严的话,无论是坐在堂上的阮峋还是站在堂外的阮素卿都吃了一惊,难道纪严真的要让王振江出来平息谣言吗?这样不是正中了徐承的下怀吗?
可为今之计似乎也只能如此了......阮素卿低着头,心中满是不甘和失落,她实在是不愿看到徐承得偿所愿。
不,一定还有转机。阮素卿抬起头看着那边身影不甚清晰的纪严,她相信他。何况......就算真的只能出此下策,那让他徐承先得意一回又何妨?左右纪严早晚会把他“斩于马下”。
阮素卿心里着急,脑子也转的飞快,突然她灵光一闪,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她看了眼那边纪严,又看了看坐在堂上神情严肃的阮峋,终于下定了决心,悄悄退了出去。
而公堂上,按照纪严的吩咐,衙差带上来一个女子,这女子一上来便径直跪下,沉默不语的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直到阮峋开始问话,她才终于抬起头来。
一张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年轻脸庞,却叫原本举止自若的王夫人顿时慌了神色。
“你!你......”
“怎么?这才两日没见,夫人已经不认得轻云了吗?”女子淡然一笑,看向王夫人的眼神暗藏冷意,“只可惜轻云时限未至,这地府不收轻云。”说着她便将视线移到王夫人身旁的一个丫鬟身上,直到那丫鬟哆哆嗦嗦的抖如筛糠,才慢慢收回了视线,接着恭恭敬敬的朝阮峋磕了一个头。
“婢子轻云,叩见大人。”
“轻云,”看见来人不是王振江,阮峋也松了口气,整颗心都落在了肚子里。他瞥了眼纪严,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堂下,“你来这公堂,有何事禀报?”
“回大人,婢子要状告一人。”
“哦?你要告何人?”
“正是轻云身边的这位,”轻云笑着将视线转向王夫人,“这位王家的大夫人。”
“婢子要告她谋害婆母性命!”
“你胡说!”王夫人想要扑上来撕扯,却被两个衙差架住,她挣脱不得只能大喊,“你胡说!”
此时的王夫人已经失了冷静,她对着阮峋大叫道:“大人,她的话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