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铭不是楚王心腹!?那他现在跟着谁,你说清楚。”
萧言一把抓住陆文新的衣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
程铭作为主要策划者之一,如果不是楚王的心腹,他为什么这样做?
就楚王难道不是为了回到西北?
不对。
为什么那天晚上禁军锦衣卫都没有被惊动,连大理寺的人都没有来。
这不合常理啊。
陆文新的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将萧言心头的疑惑全都驱散,又增添了一层迷雾。
难道雍帝知道这件事情,他想用楚王来交换什么。
一念及此,萧言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陆文新被萧言死死的抓住衣领,憋得脸色涨红,废了好大力气才问出一句话。
“回答我。”
萧言松开手,声音更加的冰冷。
陆文新揉了几下脖子,皱眉道:“程铭之前确实是楚王的旧臣,他找我借钱也不过是为了换赌债,说别的我肯定不相信,因为我跟他天天在一起,他什么底子我已经摸索的一清二楚。”
“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他离开楚王后去了江南。”
江南。
楚王与江南又有什么关系。
谋划十余年,他肯定不会只有这一张底牌。
不行,此事要跟雍帝说清楚。
萧言叮嘱陆文新这两天不要出门,出门后他又将门锁上,叫上陆安一同赶往皇城。
与此同时,皇城内。
立政殿。
雍帝正在翻看一本古书,身旁的明怀皇后乖巧的倚在他肩头。
“古书是好,可古人写这些的时候,没有我们。”
明怀皇后嫣然一笑,手指轻巧的点在雍帝的手背上,“圣上,你看看,这书上还写的抛砖引玉呢,妾身就觉得,怎么砖里面会有玉呢?”
“抛砖引玉说的是三十六计。”
雍帝宠溺的拍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不过说起来,只有看好了玉,才能把砖砸碎。”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过段时间也该册封太子了,明儿现在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好得很呢,杨首辅亲自挑选的左庶子,听说是个书痴。”
雍帝作为当今天子,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可真正宠幸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明怀皇后。
皇后曾多次祈求让雍帝多要些孩子,可雍帝只说是前朝列祖列宗,哪个没有经历过太子夺嫡、太子逼宫的事情。
所以大雍只有一位皇子与一位公主。
只不过这两人常年深居幽宫,很少露面。
“圣上,两江道监察御史萧言求见。”
正当两人聊得兴起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小黄门尖锐的声音。
“圣上,妾身累了。”
明怀皇后非常识趣的坐直身子,笑盈盈的看着雍帝。
后者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奉先殿内。
萧言跪在正中央,面色阴沉。
如今事情牵扯出来的越来越多,他愈发的觉得雍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总有一种错觉。
自己现在的一切,或者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雍帝的计算之中,只等着他日后走到无路可走时,雍帝将自己与所有他认为应该清楚的势力全都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