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的内忧,看来不光是百姓与官僚。
他正心猿意马,雍帝已经来到殿内。
雍帝斜了他一眼,冷声道:“有事便说。”
“圣上,陆文新一事有蹊跷。”
“哦?有什么蹊跷?”
闻听此言,雍帝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摆弄。
“程铭与陆文新不仅是多年好友,还经常一起出入胭脂楼与赌坊。陆文新此人心思细腻,将程铭的过往及现在打探的一清二楚才敢与他来往。”
“据陆文新所说,程铭早已脱离了楚王的掌控,曾经去过江南一带,去年才回到玉京。”
“程铭既然不是楚王的手下,那他作为这件事情的策划者之一,一定是还有其他人在其中作祟。”
萧言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雍帝笑着用玉如意叩击书案。
“萧言,朕为什么让你去陆家。”
“臣是陆家的女婿,同样也是圣上手中的一柄长剑。”
“既然如此,朕又为何在提前告诉你陆文新一事?”
雍帝面露微笑,声音却格外的阴冷。
萧言没有作声。
砰!
突然,雍帝将手中的玉如意狠狠地摔在地上。
无价之宝玉如意登时粉粉碎。
“朕让你去处理陆文新,还是让你去审问陆文新?”
雍帝声如寒冰,眸中射出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大理寺不会审问吗?锦衣卫不会审问吗?萧言,你想给陆文新求情,还是想给楚王求情。”
此话一出,萧言愣在原地。
陆文新必死无疑。
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臣知罪。”
半晌,他低声说出一句:“臣会将陆文新交由大理寺处理。”
“不必了,朕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既然你审问有功,明日早朝记得来,朕会亲自赏你。”
雍帝冷冷的说了一句,挥手示意他退下。
从出皇宫,到回到田雅苑,萧言神思恍惚。
他不知道雍帝到底想要干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从抓到楚王开始,这一切都已经在雍帝的算计之内,若是如此,需要用楚王来做诱饵的才能处理的人,到底是谁?
那为什么又要针对陆家。
陆逊之早已隐退朝堂。
这一层层迷雾笼罩着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一件事情。
“恩人,我来了。”
他刚回到田雅苑没多久,蒙悌来访。
蒙悌一如之前的那般热情,手里提着不少的礼品。
士兵出身的他恐怕不知道,也不在意登门拜访要带随从之类的事情,推开门大摇大摆的来,嘴里嚷嚷着:“恩人快出来,我带了上等的牛肉。”
他站在庭院中吼了两三声见没人应声,疑惑地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在石桌上,推开居室门进去。
房中萧言会坐在桌前发愣,种种疑惑堆积在他的心中,一时想不通,他已经有些魔怔。
“恩人!”
蒙悌见他不言语,以为他练功走火入魔,慌忙地一掌拍在他背后,同时大吼一声。
萧言一个踉跄,登时惊醒,转头瞧见蒙悌过来,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恩人,顺便送点儿上等的牛肉,这可是专门从宫里弄出来的好东西。”
蒙悌指了指外面,憨笑着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