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秦殇七窍生烟地飞奔到礼部衙门之前的时候,却发现礼部的衙门之外没有别的人,只有一个身形魁梧的糙汉子,任凭秦殇七尺之躯站在三寸台阶之上,仍然比面前的这个魁梧的汉子矮了半个脑袋。
这个在玉京城受足了闷气的礼部尚书,当即没好气地冲着眼前人道:“你是何人?胆敢来羞辱本官!”
“娘家人,呵呵……”
秦殇冷笑一声:“你是何人的娘家人?”
此刻,看见秦殇被自己气的三魂出窍,躲在那人皮面具之下的萧言却是笑了,嘴角微微扯动,那人皮面具是黑石台的高手所作,惟妙惟肖,面具竟然随着萧言嘴角的扯动也勾起来一个弧度,看上去笑得十分自然。
萧言张口望着面前的秦殇悠悠开口,脸上带着十分“淫邪”的笑容。
“小公子不认识奴才了吗,奴才可是看着小公子长大的啊,小公子忘了吗?小公子年轻的时候,可是素来喜欢往头上扎簪子呢,要是奴才没有记错的话,那根簪子是这样的!”
萧言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在自己胸前伸出来两根宽大的指头,冲着秦殇比划起来,比划出来的是一根簪子的模样。
“白玉簪子,紫玉冠珠,金玉镶嵌,满簪珠宝,小公子莫不是忘了这枚簪子?那可是小公子最喜欢的东西呢!”
若是寻常人听到萧言这阴阳腔调的这番话,定然以为萧言是个疯子。
但是秦殇不一样。
萧言方才在胸前比划的这枚簪子,可不就是当时萧言派人暗自放在秦殇枕边的那个吗?当时这枚簪子可是将秦殇吓了一个半死。
现在秦殇对这个簪子仍旧是记忆犹新啊。
当初,秦殇用最快的速度,将簪子送回到了边城,边城的秦玄自然得知这是萧言的计策,当即派人回信了过来,将簪子一事的始末告诉了秦殇。
眼下看着来人比出来一根簪子的形状,秦殇脸色一变,当即眉头紧蹙了起来,看见来人还欲要继续说下去,不知道这个面容粗糙的汉子想要继续说什么,但有些话秦殇不能让别人听见。
当下,礼部尚书秦殇连忙招呼着这魁梧的汉子走进内堂。
在一众礼部衙门的诧异之下,秦殇屏退了众人,坐于主位之上,命令手下给萧言搬了一张椅子,秦殇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一股实质的杀意透过空间朝着萧言脸上骤然刺来,现在别说是这一股杀意了,就算实质的剑气,萧言都不曾有任何惧怕。
当即面色淡然,不动声色地回瞪了过去,这一眼却让秦殇脸色更加难看了。
敛声屏息,礼部尚书秦殇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上下仔细地打量了萧言一遍,忽然开口道:“阁下是易容了吧?本官在玉京城中见过各种达官显贵,公子才人,却不曾有一人有阁下这面貌,而且方才本官看阁下两眼之中那股巍然霸气也不像是一个传旨送信之人。”
秦殇面露危险道:“故而,你是何人,所来何事!阁下既然存心想要见我,又何必继续掩盖身份。”
闻言,萧言愣了片刻,倒是没想到秦殇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这是伪装。
当即呵呵一笑,萧言两指成钩,轻轻抠在了自己的喉咙之上,往上一提,原本被掩盖的真实的声音顿时显露了出来:“想不到几日不见,秦大人这么快就把我认出来了,枉费了小爷一顿捯饬易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