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苦笑一声:“大难临头,总得有人站出来领着大家前行,别人不愿意,那我就让我萧言做这个人。即便知道会败的很惨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更何况我未必会败。
这也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要告诉大家,还有人挺直腰板,要带着大家重振大雍雄风,也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人愿意来追随我。”
韩丹韩鼎郑重的点了点头,对萧言的话绝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急行军下,萧言领着众人火速接近应南城。
先行的探子回来报告,女真人主攻的是应南城东侧城墙,其他三个方向除了一些女真探子外基本没什么人。
萧言当即拿下主意,他将还在左震管理下的两千骑兵全都抽调出来,打算带着韩丹,领着五千骑兵从正面冲过女真的阵营,直达应南城城门之下,趁着萧言吸引女真注意的时候,左震的人和自己手下的新兵兵分两路,分别从应南城西城门和南城门入城,尽可能避免和女真人马的正面战斗,入城后和女真人马打守城战。
之所以不带着韩鼎一起冲阵,为的就是让韩鼎照应自己的新兵部队,提防左震部下的小动作。
此刻,应南城在女真人马的冲击下勉强存活下来,女真人马暂且退兵修整,应纳成的守军趁着难得的机会苟延残喘。
城墙上下到处都是新染的血迹和厮杀留下的斑驳痕迹,城墙下横七竖八躺着堆叠在一起的尸体,死掉的雍人士卒是女真附军的两倍,不是被女真骑兵从城墙上射落的,就是被从云梯攀上城墙的女真附军大肆砍杀的。
断裂的云梯、被丢下的落石滚木砸得不少尸体血肉模糊,泼下来的金汁再加上尸体的腐烂,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到处都是在尸体周围飞舞的苍蝇,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引发瘟疫。
城墙上死掉的雍人士卒也有不少,好歹比跌落城墙的幸运一点,起码休战的短暂时间里,不管有城内百姓在城墙上往来运输尸体,将死掉的士卒统统埋入挖好的大坑中,总不至于让他们曝尸荒野。
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除了四下奔走的百姓,就没有几个守军是还在活动的。
“你们说,我们还得撑到什么时候,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直到我们死掉的那一刻才肯罢休?”
“少说一句多喝口水吧,嘿,咱这贱命,保不齐待会就没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该死还不得死?”
原本就死气沉沉的氛围,在对话声下,显得更为萧索凄凉。
女真阵营,却是和雍人守军大为不同,一个个士气高涨,啃着烧肉喝着烧酒,不少人还领到了乌达补的赏赐,个个兴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