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徵:“姑娘明鉴,小儿跟霍家女儿的亲事,是早几年媒人从中撮合,因知道姑娘事务繁忙,所以不敢叨扰。”
江欣儿笑了下,“吴管事,你知道我跟霍酉之有仇的,对吧?”
吴徵最受不住她的直接,“知道。”
江欣儿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既然知道,你还要跟他们家定亲,那我问你,你们两家成了亲家,在我跟霍家之间,你站哪边?还是说,你想两边都占,脚踩两只船?又或者说,你想退出江家,离开我,自己出去单门立户?”
“不,不是,绝对不是。”
“那就是姓霍的想跟我讲和,对吧?”
吴徵说不出话,只能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江欣儿又道:“两年前,他派人偷了我的秘方,还放火烧我的仓库,害我损失近几十万两银子,这个过节,是他想了结就能了结的?做梦!你告诉他,除非霍酉之亲自来给我负荆请罪,否则三年之内,我让霍家销声匿迹,从南越消失!”
邹管家抬手抚了下胸口,他在给自己顺气——唉!又要拉仇恨,就这点不好,小姑娘家家的,一点就着,一着就炸,谁惹她都是这个下场。
别以为霍家在南越,她就够不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有的是办法让南越朝廷的人,自个儿吃个儿,自个儿把自个儿啃没了。
她还没说完,“吴徵,你最近收买人心的事,做的不错,是不是霍酉之让你翘我的墙角?”
“不,不是。”吴徵已经面如死灰。
“他属猴的,不收拾一下,他就要皮上天,邹管家,去散播消息,就说江氏商行要收购冬川穹,比市价高出一分,现称现收,现收现结账,绝不拖欠。”
邹管家问:“咱收川穹做什么?”
“有用,照我说的去做。”
“好的。”邹管家在心里默默为霍酉之点蜡。
江氏商行的信誉摆在那儿,只要是江氏要收,无论哪国的老百姓,第一反应就是卖给江氏。
不仅价格公道,称也公道,不会克扣老百姓的重量。
按着品级给价,也是公开公正,条条都写在店规上。
而且江氏商行不欠银,无论你卖一斤还是十斤,又或者一百斤,该是多少,现场结清,银货两讫。
不止如此,江家不欠别人的账,也不允许别人欠他的账,所以跟江家做生意,特清楚,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很多事,在一开始如果把规矩立住了,就不会有零零碎碎啰啰嗦嗦的麻烦。
江欣儿并没有开除吴徵,培养一个得力的管事不容易,敲山震虎,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就够了。
吴徵从书房出来时,后背都湿透了,连连擦汗。
陶然急问:“姑娘可有说什么?”
吴徵:“无事,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另外,今天你们两个哪也不要去,把出货进货全部盘查一遍,确认再无遗漏,陶然啊!如果你还想着跟着姑娘做事,还想待在江家,就把那些不入流的小心思收一收,姑娘待我们不薄,试问哪个东家能有姑娘这么大方,不仅给我们超高月钱,年底有分红,连吃穿用度也一并照顾,做人要懂得感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