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景摩挲着手上扳指,幽冷的道:“还挺有诗意,那如果朕把你的手啊脚啊的砍掉,你还敢见她吗?”
燕归望向他,眼神阴鸷,“她一定会为我报仇。”
朱文景笑了,仰天大笑,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你,你居然需要一个女人为你报仇,哈哈哈!朕有点看不上你了。”
燕归也笑,笑容却依旧带着嘲讽,“至少我死后,有人肯为我复仇,你呢?你有什么?皇兄,你死后,有人会拍掌叫好,有人会放鞭炮庆祝,甚至还有人鞭尸,将你挫骨扬灰,但没有人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吧?”
朱文景笑不出来了,他踩着兄弟的尸骨爬上的至尊之位,后宫那些女人,他玩了一两次就扔在一旁,朝中大臣无人不怕他,无一不惧他,仔细算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
孤家寡人,说的就是他吧!
“死了也就死了,还谈什么以后,朕不会杀你,也不会断你的手脚,朕就要让你待在这里,每时每刻受着煎熬,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哦对了,朕有件事忘了说,朕已派谢西元去屠城了,你猜,朕要屠哪座城?”
燕归终于不再平静,他眼中似有风暴,“你要屠邑城?”
朱文景看到他的神情,心中痛快极了,“对,朕要屠了邑城,兴许不会杀了江欣儿,还会将她押到沅京城,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关在笼子里,让她跟你一样,成为朕的玩物。”
燕归要疯了,他冲起来,铁链晃的呼啦啦作响,“你敢动她,我就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朱文景坐着纹丝不动,燕归就算拼尽全力,也沾不到他的衣角,殿外突然冲进来一名侍卫,举刀砍向他伸出的手,斩断了几根手指。
手指掉落在地上,还在跳动。
朱文景不屑道:“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她?天真!你还真不像朱家的人。”其实燕归的来历,他还真的查不到,之所以认定他也是皇子,纯粹是他的长相,跟老皇帝有几分相似,但说起来,他的那些个皇叔也是喜欢到处留种的人。
活着的,或是被他杀死的,不少于二十几个,数量有点庞大,他也是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
朱家的人从没有亲情,有的只是杀戮。
若是有人能杀了他,重新登上皇位,朝中大臣们也不会觉得奇怪,南越军中的人,只会拍手叫好,因为他们信奉的是强者为尊,而不是弱者。
至于他为什么不杀燕归,也许是太寂寞了吧!
欣儿带着蔡钰,俩人上了一艘小船,很小的艘乌蓬小船,风浪大一点都能把船吹翻。
蔡钰实在搞不懂她的做派,“我说咱们就不能搞一艘大一点的船?你也不怕夜里遇到大鱼,再把船掀翻了。”
欣儿坐在船头,头上戴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上面栓着鱼线,她在钓鱼,“怕什么,这几日邑河不会有大风大浪。”
蔡钰坐在另一头,手握着船桨,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还能掐会算?”
欣儿眼睛盯着水面,道:“看云,看天,闻风,时令节气总是有规律的,哎呀,有鱼上钩了。”果然是一尾三斤左右的白鲢,脑袋大,最适合炖汤,“咱们晚上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