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朝季桑拱手道:“今日过来,我父亲母亲特地交代,要好好谢过季姑娘。”
十多年前周恪也不到十岁,只知道大伯一家遭遇了祸事,当时也伤心,但年纪小,渐渐都要遗忘了他们。
没有想打他的堂姐还活着,还能够回到他们周家来。
季桑笑道:“不必,还是周姐姐拼命提醒我,我们一家这才平安无事,说起来,也是我该好好谢过周姐姐。”
周汐如今也不过二十六岁,只是多年辛苦躲藏,拖累了身体,才这样憔悴。
窗户口探出两个小脑袋,偷偷瞄了好几眼,又很快缩回去。
鹊儿说道:“是上回在武先生家里见过的,跟我一个姓。”
他当时看来看去,就只看中这一个,牢牢记着呢。
善思自然还记得那些人,尤其是姓周的,他记得最清楚,他皱眉说道:“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弟弟你记得真清楚。”
周见鹊有点惊讶,没想到善思这么好记性的人,都记不清楚了。
不过这不要紧,鹊儿道:“我给你说说。”
他将自己还记得的,关于周恪的事情说了说。
善思不想听,难得敷衍了弟弟一回,还说他肚子饿,想去吃东西,将鹊儿哄走了。
鹊儿也觉察到他不高兴,便不再提起,两人又回去看书了。
屋里头听到动静,季桑先道:“孩子在外头玩儿。”
周汐道:“都是好孩子,你有福气。”
季桑受了这句称赞,没有说些假谦虚的话。
她有没有福气这事儿不好说,她家孩子们都是很懂事的,懂得过了头,
周汐姐弟二人在季家待了一会,又让季桑带着孩子,过几天去周家做客。
季桑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出去,对莲娘道:“倒是很巧合。”
莲娘点头:“谁说不是,姑娘凑巧买下的庄子,凑巧遇见周姑娘,这周姑娘还跟武先生的学生是一家的姐弟。”
季桑从窗户外头看着正翻书的孩子们,道:“只一点不巧。”
莲娘不解地看着她。
季桑道:“他们姓周。”
提起那家姓周的,季桑就来气。
真是一窝子的豺狼虎豹,没一个好东西!
莲娘看她脸色不好,忙安慰了几句,省得她再气出个好歹来。
过了些日子,周汐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请季桑过去。
正好过完这几日,孩子们也得跟着武先生去读书了,季桑跟赵府的人说了一声,这日便领着三个孩子出门了。
这些天都关在家里,善思和鹊儿还好,这两个小的掉进了书堆里,不爱出门,燕儿则很高兴,在马车里的时候,小嘴就叭叭个不停。
“娘,我想要一个草编的兔子,还有蚂蚱,还有小鱼,”燕儿道,“我还想去坐船,善思哥哥什么时候再庆生辰?”
她又看着善思。
善思解释道:“不庆生辰也能坐船的。”
燕儿就眼巴巴地看着季桑。
季桑道:“等中秋的时候,我带你们过去。”
到时候租个小一点的,带他们上去玩个一半日的,季桑不至于省这个银钱。
从前姐姐还在的时候,也是经常带他们去玩的,没得在她这里便亏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