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这边,背后有永宁侯府,有擅长经营的陈家,就是许栀的父母兄长,也各个能力不俗。眼下虽然还没有人在朝堂之中身居高位,但从许荛能在甘州这地就职来看,就知道圣上应该还挺看重这家子的,轻易不会让他们的人遭受什么大的打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娴静美丽的姑娘,确实是自己喜欢的。不知为什么,郑伯源总觉得自己一看到她,心下就一片柔软。
郑伯源对着许栀一揖,说道:“姑娘厚爱,伯源惶恐,只是事情紧急,怕是会委屈了姑娘。”
许栀进来之后,心里也很紧张,她很怕郑伯源会轻视了自己,但是已经迫在眉睫了,许栀只能是硬着头破往前走,她没有想到郑伯源竟然对自己这样客气,赶紧福了福身,说:“郑家哥哥,还请原谅许栀如此胡闹。”
许栀红着脸,越说声音越轻:“许栀对郑家哥哥一见倾心,郑家哥哥如若有意,许栀,许栀……”
如果不是晚上安静,郑伯源不一定能够听清楚许栀的话,再看看许栀羞红的脸,郑伯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郑伯源稳了稳心神,又道:“妹妹的心意我已知晓,妹妹放心,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许栀听到这里,知道他是答应了这门婚事,欣喜地抬起头来看了郑伯源一眼,接着飞快的低下头。
房间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琉璃灯盏,旁边的几个几上放着羊角宫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之下,郑伯源直觉得许栀面若芙蕖,清远淡雅,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郑伯源看的心神一荡,轻轻的咳嗽一下,说:“亲事可先定下,等你及笄之后我便娶你。我家的情况妹妹也清楚,家中无长辈帮扶,往后的路都要靠咱们自己走。”
这边两个人慢慢的开始聊了起来,外面路嬷嬷跟许荛和陈兆慈在商量要怎么对外宣布两个小辈的亲事。
路嬷嬷给他们出主意:郑伯源的母亲陈氏跟陈兆慈认识,对外可以说,是以前定下的娃娃亲,谁知道后来陈氏故去,亲事就被放置一边。眼下孩子们都长大了,长辈们便旧事重提,将婚事给定了下来。
许荛夫妻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赶紧写信,安排可靠的人送到江南陈家,跟郑伯源的大舅陈众说明事情的经过,省的以后有人问起给说岔了。
那边路嬷嬷跟陈兆慈回房,挑选合适的物件当两个孩子的信物。
郑伯源跟许栀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觉得这个姑娘心性通透,不是扭捏的性子,跟她说话可以点到即止,让沟通变得十分简单愉快。
郑伯源从内室出来后,就看到外面只剩下许荛坐在桌前,守着桌上的一盏灯,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看到两人从内室出来,许荛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会儿他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但是却由不得他不接受。
郑伯源对着许荛深深作了一揖。
许荛点了点头,说:“郑世侄,你跟小九的亲事一定下来,前途可能会有不顺。”
郑伯源道:“这些小侄已经想过,至于后面会怎么样,那只能见招拆招,不过我在卫将军麾下效力,别的人想要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许荛点了点头,说:“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
这一会儿,陈兆慈跟路嬷嬷拿着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进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玉佩,还有一只玉簪,两样东西的水头都是极好的,质地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陈兆慈像模像样地说:“这个簪子是当年你母亲留给我的,这个玉佩你带着,是当年我交给你母亲,你母亲又托你舅舅给我送回来的。”
郑伯源看陈兆慈把事情说的就跟真的一般,心里有些好笑,不过想到现在是事关人家姑娘名誉,就得把戏做得真一些才是。
郑伯源拿过那块玉佩,小心地塞到怀里,说:“世伯,伯娘,我还得连夜赶回去,就不多留了。”
许荛道:“我派人护送你回去,也不知道这府外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小心防备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郑伯源点点头,也不推辞,行礼之后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