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冷冷一笑,飞快扫了眼陆云卿,却没再说什么。
陆云卿心口狂跳。
如果不是琉璃人,又是哪里人?会是大雍人吗?
她死死盯住那些黑衣人,试图从那些人的动作里辨认出几分眼熟,可那些人都穿着黑衣,又有面纱蒙面,实在看不出端倪。
她又望向为首那人,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越看越觉得那人眼熟,只是这人周身仿佛透着几分病气,似乎与楚宸奕不是那般相同。
可是,心底越来越不安,直觉告诉她,她如果继续躲在这里,恐怕真的会出事。
她蓦然咬牙,下意识便要起身,随即便觉得身体一僵,刹那间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皮微掀,迎上刘虎有些漠然的眼神,一颗心不由自主砰砰急跳起来。
她之前虽让暗卫帮他们解了身上束缚,但暗卫行事仔细,临走时偷偷告诉她,他们留了三分力,所以即便燕淮南与刘虎行动如常,可体内禁制未完全消失。
如果不是暗卫留了这个后手,她也会给他们用药的,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到底也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刘虎漠然望着她,“我知道你们留了后手,可我这些年在铁甲卫,也不是白待的。”
陆云卿咬牙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刘虎抬眼望着陆云卿,又望了眼燕淮南,低道,“我知道对不住您,不管这些人到底是谁,公子藏在暗处藏的太久了,又步步小心谨慎,可燕家满门等着他振兴燕家荣光,哪怕是成为众矢之的,可至少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燕家。”
刘虎望着燕淮南,眼底全是狂热之色,仿佛已经能看到了所有人都重新想起燕家,只要琉璃人想起燕家,或许就有人能帮着燕家洗刷冤屈!
陆云卿心里咯噔一声。
她一直觉得燕淮南是个疯子,却不想刘虎看似木讷,竟是比燕淮南更疯的厉害。
他甚至根本不在乎燕淮南的死活。
她抬眼望向不远处,燕淮南已经走到那些人跟前,轻轻施了一个礼,似乎是说了什么,那为首黑衣人抬手,让他过去。
陆云卿盯着那只手,只觉得五脏六腑刹那间仿佛坠入冰窟,通体发冷!
她曾无数次握住那只手,甚至知道那只手手心隐隐有薄茧,即便是解了毒,他的掌心也偏凉,带着几分初春暖阳的意味,让人觉得心口发暖。
她甚至知道,他手腕部骨节分明,仿佛流畅的玉石。
是楚宸奕。
她心口狂跳,“小十七,帮我解开!”
小十七的声音却露出几分犹豫,“这不是药物所致,是一种类似于锁定经脉的法门,我尽力帮你,可我也不能肯定能够帮你解开。”
“快!”
陆云卿心跳如鼓,眼睁睁的望着燕淮南慢慢靠近,他左手微不可见的拳起,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手里的丸药扔出去。
如果真的如陈达所言,那毒罂真的有那么强的成瘾性……
燕淮南猛地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