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被杀,这可是天要塌下来的事情。他是皇帝的弟弟,深得皇上倚重,连皇子都要忌惮三分,这事我要是办不好,查不出凶手来,你我都得人头落地!”
下属脸色一变,说:“大人,眼下只有冯润一个活口,不管她是不是凶手,都跟她有关,不如,”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把她押回去,再细细审问?这也好跟上面做个交代?”
孟大人听了略略点头:“就这么办!”
反正现场活下来就剩冯润一个,肯定知道恒亲王被杀的真相,先把她押入大牢,再入禀朝廷,朝廷自然会派人来彻查。
就这样,冯润就被捕快抓走了。
被抓的时候,冯润还搞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一边挣扎一边喊:“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恒亲王妃,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现场只有你一个活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恒亲王被杀一案有关!”
“什么?恒亲王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过看看!”
可是,谁信呢?
恒亲王府本来守卫森严的,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所有人都被迷倒了,导致刺客长驱直入,取了恒亲王性命。
而凶杀现场只有冯润一个活下来,谁都会怀疑她。
至于她一个小小女子,有必要那么深仇大恨要杀恒亲王吗?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
反正,恒亲王死了,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这边冯润刚被抓走,有捕快从一个房间里,找出了一个腹部受伤的护卫。
原来这个护卫就是被冯贺刺伤的那个。
他受伤后,就卧床养伤,一直昏睡,现在才醒来,官差向他问话,
捕快审问他,说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进入恒亲王府,知不知道谁对恒亲王有深仇大恨。
这个护卫想了想,就把冯贺爆出来,说他曾经持剑,想要杀了恒亲王,但是被护卫阻止了。
这个消息很关键,孟大人当即派人去冯府抓人。
那边,冯府的荣福堂里,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大夫人昨晚趁大伙饮喜酒,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把冯清送回府上安置后。
大晚上,下着大雨的时候,冯远伯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大夫人想跟他商量着,要怎么惩罚冯浅,但冯远伯喝酒了,倒头就睡着。
而冯贺,被恒亲王府的护卫一顿暴揍,后来才放回来,一口怒气无处发泄,和大夫人密谋一个晚上。等到早上,冯远伯清醒过来后,大夫人把冯清被恒亲王侮辱一事告知冯远伯,并说出了主谋就是冯浅。
冯远伯知道后,大怒,知道这个侄女心肠歹毒,不能再留了,必须想办法铲除,当即禀告冯老夫人,把大家召集过来,一起处置冯浅。
“跪下!你这个歹毒女!”冯浅一进荣福堂,冯远伯就一声厉喝!此刻他手中执着那条乌黑发亮的、生满倒刺的长鞭。
他今日就要对冯浅用家法,替冯清出这一口气,他对冯老夫人说:“母亲,今日我就替三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女!”
冯老夫人叹气道:“冯浅你屡教不改,心肠狠毒,不念姐妹之情,实属可恶。祖母也看不下去了,就有你大伯父好好教训教训你吧,不吃点皮肉之苦,你不长记性!”
她早看冯浅不顺眼了,既然冯远伯要教训冯浅,那就任由冯远伯处置。
“大伯父,请问我犯了何事?”冯浅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眼神明亮无惧。
“你这是明知故问!”冯远伯厉声说,“你不念姐妹之情,致使清儿受辱,损害府上名声,这已经是罪无可恕!今日必定重罚,绝不轻饶!”
“大伯父,我这就不明白了,我何以致使大姐受辱?在何时何地?”冯浅声音清亮,神色不变。
“你还狡辩?”冯贺忍不住指着她骂道,“你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无须再在这堂上再说一遍!总之,清妹就是因为你,才受此等侮辱!你心肠歹毒,害得她生不如死,父亲,此等忤逆歹毒之人,不可留在府上!”
今日,他就要弄死冯浅!
“好!”冯远伯也不多说,手中长鞭在半空挥舞一下,带着凌厉的风声,鞭子上的乌黑尖亮的倒刺,十分吓人。
如果这一鞭子打下去,冯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可承受不起!
“大伯父,你真的要滥用私刑,胡乱给我捏造一个罪名,就想对我用刑吗?大伯父,你可掂量掂量后果,伤了我,我父亲知道之后,你如何向他交代!”冯浅眼睛发亮,毫无惧色。
冯远伯面对着倔强又冷冽的冯浅,心里不由得咔噔一下,他恨不得一鞭子下去,打死冯浅,但是,她提到了冯远征,镇北大将军冯远征,那个威风凛凛、杀人无数的冯远征,到底有一丝心虚,手举起来,鞭子始终打不下去。
大夫人看得眼睛发红,一把抢夺冯远伯手中长鞭,一鞭子朝着冯浅的身上打下去:“打你就打你,又怎么样?!”
眼下这一鞭子下去,冯浅就要皮开肉绽了,突然,一条人影飞过来,扑在冯浅身上,硬生生的受了大夫人这一鞭!
“啊!”一声惨叫,鲜血和衣服碎片纷飞。
冯浅只觉得身上一沉,这一鞭子没有打在她身上,而是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杜鹃!
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了这一鞭!
“杜鹃!”冯浅大喊一声,扶住了杜鹃。
挨了这鞭子的杜鹃,痛得额头冷汗直冒,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大伯娘,你敢滥用私刑?!”冯浅冷冽眼神盯着大夫人。
“你不念姐妹之情,陷害姐妹,我这是执行家法!”大夫人气哼哼地说。
“执行家法?我看你是公报私仇!说我陷害姐妹?我如何陷害姐妹?伤害大姐的是我吗?是恒亲王!你不找恒亲王算账,却把怨气发泄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