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本来妹妹未婚先有身子,于礼法不容,轻则仗打逐出家谱,重则沉河……”听到这里,冯润身体禁不住轻轻抖动,冯清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继续说,“但如今恒亲王认了,皇上赐婚,妹妹是恒亲王妃,冯府是皇亲国戚了,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将来妹妹如能生下一男,地位更牢固了,对哥哥将来的仕途也有帮助。所以,这是好事,母亲妹妹无须忧愁。”
冯清有冯清的盘算,冯润是恒亲王妃,冯府地位显赫高贵,有了这层关系,,她的婚事也能得到跃升,侯府不是她的目标,皇妃才是。今日在寿宴上看见英王,越发觉得英王高贵英俊,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婿……所以她极力劝说冯润,甚至把冯贺也搬出来,认了这门婚事,别做无谓的抗争。
大夫人听了,陷入了沉思。她何尝不知道,成为亲王妃,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从此冯府就是皇亲国戚了。但是因为她深知恒亲王的残忍,当初不过是让玲珑给恒亲王送信,回来就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平日里恒亲王压根就看不上冯润,更别说娶为王妃,这次冯润能成为王妃,只是因为当众被揭穿怀孕,皇上为了皇室颜面好看,被迫赐婚,恒亲王被迫接受,保不定冯润娶过门后就使劲折磨她。
一想到冯润被折磨的惨景,大夫人就打了个寒颤。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啊!她怎么舍得送她入火坑?
但是冯清提醒了她,跟皇家结亲,对儿子冯贺仕途有帮助。想到这里,大夫人心变得狠起来了。
“清儿说得对,润儿别怕。你现在怀有身孕,恒亲王不会对你什么的……你就安心养胎,等待成婚吧。”
“可是,母亲--”
“没什么可是的,皇上不是赐婚了吗?咱们就高高兴兴地筹办婚礼吧。”
大夫人堵住了她的话,牺牲一个女儿,换来儿子的青云直上,值得。
“母亲,妹妹在殿上一直好好的,为何突然就喝苡仁汤?如果不是这样,妹妹也不会被人发现有了身子?”冯清这个时候提出了疑问。
“润儿,原先上的不是鸡汤吗?为何你要了苡仁汤?”大夫人这会也回过神来了,冯润有了身子后,饮食一向注意,就是怕不小心暴露了身孕。这次进宫参加太后寿宴,吃的喝的都很普通平常,没有孕妇不适合的东西啊?
“女儿并不清楚……”冯润哪里知道,眼神一片迷茫,说,“有个太监送了一碗汤上来,说是特意为冯家三小姐熬制的,我以为母亲打点的,就喝了…….”
大夫人思索半分,一拍座椅,咬牙道:“孕妇不能喝苡仁汤,我压根就没有做过这样的吩咐,一定是有人暗中掉包,故意让你在殿前肚子痛,从而牵扯出恒亲王!”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有谁知道冯润怀孕,做这样的布局陷害她们?
“母亲,要不我们回去找御膳房的人细细盘问,看到底是谁暗中这样吩咐?”冯清说。
“不可以。”大夫人挥挥手,御膳房是皇宫之地,岂能由她自由出入?何况今日寿宴,人多场面乱,根本就查不出来。即使查出来,也于事无补。
“但是我猜到是谁做的。”大夫人目光落在别处,恨意很浓,“一碗汤,就让恒亲王改变了主意。哼,我不信每次她都这么幸运!”
不是冯浅还有谁?
本来恒亲王按照大夫人给的信上约定,趁着太后寿宴,说出自己中意冯浅,在冯远征不在场的情况下,让皇上赐婚。冯浅压根就没法反对,自然就落在恒亲王手里,任由恒亲王折磨,自己也能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