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靠近一条偏僻的箱子,他们弃马步行,走进偏僻巷子中。
桑衿看着后面的三匹马:“我们的马不会有事吧?”
桑峰一边领着诗雨往前走,一边随口说道:“放心吧,这片是我手下的人管着,谁敢偷马,就要做好先丢一条腿的准备。”
诗雨立马露出了艳羡的表情:“真好,跟着桑峰将军,马儿也防盗。”
桑衿几人闲聊几句,诗雨带着他们穿过偏僻小巷,在巷子最里面的一处破落院子前停了下来。
桑衿默默打量着此处,倒是离坊光宅不远,就是有些绕路,走时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回到原处。
诗雨拉着从满春楼带出来的衣衫裙摆,一边带着桑衿等人顺着小道往院子中去,一边小心提醒:“将军,小姐,脚下多有碎石,你们可要当心些。”
“还好,我们轻声些,不会将此处的人吵醒。”坊光宅离禹城西市不算远,周围住民算是禹城中人数最多的地方。
桑衿远望着坊光宅透出的宅顶,揣测着最短路线,又转到路旁灌木成堆的地方,平日里没人能注意的地方,查看了一圈石块反动的痕迹,并无什么痕迹,想来,诗雨一家的确是刚搬到此处不久,大相公也没人来探这处地方。
“这可是你相识之人的房子?”桑衿疑惑出声。
方才桑衿才突然想起,按照诗雨所说,今日晚些大相公府的新管家,才将诗雨一家逐出大相公府,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一家又是如何找到住处的?
“对啊?你们怎么如此之快便找到住处了?”不愧是兄妹,桑衿赞赏的看了桑峰一眼,先如今都已经知晓她的想法了,有些进步。
诗雨隐隐约约听到了二人的问话,不加犹豫便直接道出:“这院子原是我小时候,父亲还未当上大相公府管家的时候,我们一家便在此处住着,父亲当上大相公府之后,母亲曾说过多次要将院子卖掉,可父亲念旧,便一直留了下来。”
原是如此,桑衿了然点点头,听诗雨接着说道:“幸好父亲当时没听母亲的话!若是跟着母亲把院子卖了,今日我们一家人就要露宿街头了!”
桑衿见诗雨又要打开话匣子,忙出声打断诗雨的话:“今日你答应了王爷,便知以后的日子必不会同之前一般顺风顺水,你且做好心理准备!”
桑衿话音未落,诗雨终于打开了院落大门,费尽力气才将铜锁从木门上取下。
推开门,诗雨率先一步踏入院中,而后转过身来,请桑衿二人进院中歇息片刻。
,桑衿看着院落中一片乱糟糟的样子,这回轮到桑衿抬头望天,桑峰还在旁边拼命扯着桑衿的袖子,示意桑衿快说些什么。
“那个..”桑衿提起裙摆,寻找着院中能落脚之处,但事与愿违,院中实在太过混乱,桑衿寻了半天,也未曾看出哪里能将脚放下。
倒是诗雨,蹦蹦跳跳,一会跑到这处,一会跑到那处,来来回回丝毫不停歇,见桑衿二人迟迟没跟上自己的步伐,这才转头看过去,顿时汗颜。
诗雨身着都是些粗布料子,而桑衿与桑峰身着的料子虽算不得顶顶好的,可站在院子中对比之下,也显得格格不入,更何况院中桌椅板凳散落,指不定哪根倒刺就刮花了二人的衣衫!
“原是我想的不周,这院子从前不怎么收拾过。”诗雨看出两人窘迫,又退回去说道:“待过了几日我们将家中收拾妥当,再请您二位过来!”
如此甚好!
桑衿正要告辞离去,又恐诗雨心生不悦,坏了顾伏桦的好事,眼下有人递了台阶过来,桑衿欣然应允:“那我们便先告退,明日再见!”
说罢桑衿向诗雨打了个招呼,拉着桑峰便出了院子。
夜深露重,下了半日的雨刚停了一阵子,眼下又隐隐有了雨势绵延不绝的意思,呼吸的空气中都混着一丝丝湿润的感觉。
桑衿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几下禹城地形,感慨说道:“也不知雨势何时才能停止,正如今日事端,丝毫不停下。”
“总会有停的一天。”桑峰不知在想些什么,反应了好半晌才接上桑衿的话。
桑衿不解偏过头去,桑峰面色如常,只是眉眼间似乎多了几缕愁容,眉头微微紧皱着。
“桑衿。”桑峰忽然转过头看向桑衿,眼神直直盯着桑衿:“你可还记得,幼时你我二人在边疆荒山上玩耍,你险些被狂风卷走之时?”
“记得。”桑衿迅速调动脑中回忆,隐隐约约想起了此事:“狂风袭来,荒山上的树都被狂风吹断了好些,那时我们年龄都还小,看到狂风便在山上找了个山洞躲进去,最后还是若尔冒着狂风带着人,一路沿着山脚寻我们,最后才寻到了。”
嗯,定不会出错了,桑衿照着脑中回忆,仔仔细细将幼时的事情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