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峰,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桑衿有些疑惑,桑峰平日里大大咧咧,好端端的提起幼时作甚!
桑峰听完错愕一瞬,下一瞬又恢复自然:“是,就是就是,你看我这脑子,都给忘完了!方才看到微风吹过,突然就想到了,也不知若尔何时才能好!”
原来是想若尔了!
桑衿暗中看向桑峰,自从当年桑衿从若尔亲爹手中买下若尔时,数十年间,若尔与桑峰之间的来往,并不像正常主仆那般恭敬,相反,二人时常斗嘴,但若尔照顾桑峰又无比心细,桑峰似也有些依赖若尔。
桑衿寻思着,左右都是一家人,若尔与桑峰的命盘上也极为合适,两人缘分颇深,在她重回上界之前,不如把这二人定下也好!
桑峰打断桑衿天马行空的想法:“别整日想着些有的没得!”
“别废话了,先想好明日怎样应对王爷再说。”桑衿无所谓摆摆手,先顾好眼前之事再说。
桑衿站在路边,举目望着朦胧月色和郁郁葱葱的街道,感慨道:“烟岚散尽,若是没有那些琐事缠身,便是一副绝佳美景。”
桑衿在路边找了块比较平的青石坐下,觉得自己和顾伏桦相处不过几日,却是把那种有些惹人厌烦的洁癖调调,学会了一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无奈。
“快起身回府!困得要死!”不多久,桑衿刚坐下喘口气,便被桑峰催促着仓促起身。
桑衿刚要起身,忽觉地上有些异样,忙重新坐下看着地面上浮出的一行字:禹城天象有异,或有水灾,万望上神保重!
桑衿瞳孔猛地缩进,这般提醒,定是土地在想法子提醒她禹城有灾!
“愣着干什么,快会府中去!”桑峰不耐的又催促起桑衿:“看什么呢如此积极,让我也来看看。”
桑衿急忙伸出一只脚,将地上土地的字迹用脚擦拭去!
桑峰伸头凑过来:“一片空地,有什么好看的,快起身回府中去!”说罢一只手朝桑衿脑袋上拍了一下:“有这时间早就到了桑府!”
桑衿强硬被桑峰一只手拽起,就连桑峰朝她脑袋上打了一巴掌,都不曾有所察觉,整个人还沉浸在禹城即将要有的灾象中,完蛋,若是禹城真的有灾向,她身出这禹城之中,又该如何才能拯救这禹城的百姓!
桑衿苦着一张脸,双臂甩开,似乎是要将心中的烦闷都随着双臂飞出去一般,仰头看着桑峰:“唉,此事怕是要进展颇为缓慢了,靠着咱们几个人,还有楚姨母那般急功近利的态度,办好此事无疑与登天之难啊!”
“别担心,不管从各个方向来说,我们总不会前功尽弃的,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很多。”桑峰正色起,认真回答桑衿。
桑衿想不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桑峰,遇到正事绝不含糊,桑峰隐隐约约有了原身桑衿记忆中桑父的模样。
“不过王爷日日就这样让咱们操劳着,军饷也不涨什么,就连公休之日也不变多,唉,简直类似人了。”桑峰嘟嘟囔囔着。
桑衿:......
就不能让她对桑峰的好印象多持续一刻钟?
无奈,桑衿伸出右手轻拍一下桑峰:“走吧,回府中去。”
桑峰带着桑衿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停在了马匹前,与桑峰所想一般无二,三匹马一匹不少,整整齐齐停留在原先的地方。
“马都睡了,我们还没睡。”桑峰拼命的擦拭着马鞍上的水珠,气急败坏的说道:“哪个不长眼的,将好好的马鞍上泼了一盆水!”
“桑峰,”桑衿对着桑峰多余的动作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方才又开始下雨了呢?”
桑峰这才注意倒天上洒落稀稀拉拉的雨滴,逐渐又有了变大的趋势,懊恼叹一口气。
最后桑衿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将桑峰推开,抓起袖子拢成一团,用力将马鞍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上马,回府!”
两人你拉我拽,才终于将马鞍擦拭干净,桑衿旋身一上马,拜托脚下地面,径直骑着马向府中走去。
夜色已深,桑峰和桑衿都有些深深困意,一上了马便提不起力气,瘫坐在马上深呼吸着。
不多时,马匹悠悠然带着桑家兄妹二人,到了桑府门口,桑峰一把推开桑府的木门提脚便踏了进去。
桑衿无力跟在桑峰身后,拖着步子回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