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虽然都有些见风使舵的坏习惯,但是太后作为国主之母,即使与皇帝闹开,伺候的人也不敢轻易放肆,可并不代表太后会放过自己。
这不,太后看着面前的这杯前年菊花泡的菊花茶,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便自己气起了自己。
其实按份例,这东西倒没送错,可用惯了好东西得太后,嘴巴已经被养刁了,一看这东西,就觉得是底下人故意苛待自己。
“李嬷嬷,你常同哀家说,皇帝是我的儿子,让我与他母子情深,可你看看这逆子,不过是苏家犯了点错,就拿这样的腌臜货来搪塞我,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母亲?”
太后生气地将杯子扫落在地,“听说小九那丫头今日一早又出宫去了?多大的姑娘了,还成日里往外跑,哪有点公主的样子?”
李嬷嬷弓着身帮太后擦干沾上茶水的袖子,“娘娘这话可真是错怪九公主了,您想啊,之前要不是有公主,万一那夜的事情传到漠北,陛下会面临怎样的处境,您可想过?”
太后绷着的脸明显柔和了几分,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生气,“我苏家的人都求到小九面前了,她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就直接走了,这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婉嫔母女被罚,这件事上,太后就算有千万个说法,也无法为二人脱罪,毕竟事关东陵国,她清楚重要性,只是不愿意承认云笙和云溪两个孙女的差距罢了。
但今日一事,可就不一样了。
“娘娘,这老奴可就得替九公主驳一驳了。”李嬷嬷皱着眉走上前来。
她一边帮太后揉肩,一边说道:“苏家刚被陛下责罚,又被娘娘您拒见,京城里谁见了不躲?这个时候公主若贸然插手岂不是要被扣上一个“忤逆不孝,不尊长辈”的头衔?”
太后没好气地叹了一句:“哀家不见那是怕皇帝看了生气,对苏家更加忌惮,哪里是真的不想管,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明白哀家的心思吗?”
“可您不说,九公主又怎会知道呢?”
“她不是一向对外说自己天资聪明最懂人心?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救,还敢到哀家的宫里请安,哀家看,她分明就是故意气我来的。”
李嬷嬷这次没有帮云笙解释,而是从殿外招来了一人。
太后瞥了眼面前的小宫女,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能求助李嬷嬷。
“回太后娘娘,奴婢是贤德宫的三等宫女,此次随四公主前往皇庄伺候。”
一听和孙女有关,太后立马打起了精神,“听说溪儿在皇庄里病了连个诊脉的人都没有,现在如何了?”
“回娘娘,一个时辰前,左院判已经前去皇庄为公主诊脉,说是得了风寒,只需吃两副药下去便能好起来,公主让奴婢入宫,特命奴婢感谢太后娘娘和九公主。”
太后疑惑的打量面前的人,有些听不懂这话。
“你先下去吧。”
李嬷嬷摆了摆手,随即才跟太后解释:“九公主明里顾着您与陛下的面子,拒绝了苏家人的请求,但私底下却派了最好的太医过去,娘娘这下可明白了?”
太后不自在地紧张起来,“你这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