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看着这个自己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太后若真糊涂也就罢了,偏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一个劲装糊涂不愿承认。
“您总说陛下偏袒九公主,可却从不想想九公主都为陛下做了什么?”
见太后逐渐冷静下来,李嬷嬷接着往下说:“四公主为了一己之私拖上整个东陵国的安危做赌注,可九公主呢?”
“她默默地帮四公主收拾烂摊子不说,还一边抚慰陛下破碎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怎能不疼她呢?”
“您是看着两位公主长大的,对她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九公主想对付四公主,又怎会留到现在?”
李嬷嬷帮太后理了理衣襟上的折痕,再次感叹:“其实啊,真正被偏爱的人一直是四公主才对,您一直这样僵着不是让陛下为难吗?有什么比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更重要?”
“放肆!”太后一把推开李嬷嬷,“什么时候连你也开始教训起哀家来了?小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她?”
“自然是父皇的宠爱啊!”一道俏皮的女音传来。
太后寻声看去,只见原本已经离开的云笙再次折返,她心虚地攥紧帕子,额头热汗直流。
“李嬷嬷,小九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云笙上前一步,恭敬地朝太后福了一身,“回皇祖母是孙女怕惊扰了您,故意不让他们通传的,还望皇祖母不要怪罪。”
“你既知道会打搅哀家,又何必来一趟,如今你也看到了,哀家堂堂太后却只能蜗居在小小的寿安宫,你满意了?”
云笙忍不住轻笑出声,太后这话就像个要糖不成的孩子似的,难怪都道:老小孩老小孩。
其实,她原本已经回宫准备生辰宴的,只是听说因为自己,太后在宫里大闹,怕这事惊动了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父皇,这才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
“你还笑得出来。”太后冷着脸,却没有将人赶出去。
云笙一瞧她的反应便明白个大概,思来想去,有关父皇和太后的这段冤孽母子的关系修复问题,也只能由她来做这个桥梁。
毕竟太后身份贵重,若将来因为这段关系,而影响了计划可就不值当了。
“皇祖母,孙女此次前来只为一事,过几日便是孙女的生辰,孙女想请皇祖母参加宴席。”
“哼,你的宴席哀家可去不得,万一惹你不高兴,到时候皇帝恐怕连自己亲娘是谁都不记得。”太后咬着牙,满脸写着对云笙的嫉妒。
她就是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皇帝的生母,为何皇帝待云笙比待自己好。
“皇祖母不去吗?”云笙失落的垂着眉,“可孙女已经告诉大家,您一定会到场,若您不去,到时候孙女恐怕只能被看笑话了。”
一听自己居然这么重要,太后当即端了起来。
李嬷嬷见状赶忙劝道:“娘娘,不如就去吧?您也许久未见陛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