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掀开帘子查看的时候,如其所料的空无一人。
他们是完完全全地中了那伙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即使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鸣鹃肯定早就被转移了。
几个人恨恨地锤了下地面,钝痛的拳头,已经冻得快麻木的脸颊、双手,都在述说着他们的愚蠢。
然而与此同时,归义乡里另一间宅院里,几个女人聚在一起,闪烁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她们的脸,忽明忽暗。
“蒲阴王府的人跟去多久了?”最中间那人忽然开口,声音浑厚低哑,烛光照出那张肃穆的脸,脸上的皱纹表明她是一名中年妇女。
“已经两刻钟了。”旁边一女子估算了一下,回答道。
“都打起精神来盯紧了,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那中年妇女低喝了一声,把两个昏昏欲睡的女人吓得一激灵,随后站起身来到黑漆漆的院子里。
身后的几个女人熄了烛火,悄无声息地跟了出来,几人埋伏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暗中观察着不远处的大宅。
果然没一会儿,那大宅门就打开了。即使开门的人用力极轻,但木门就是那样,仍然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一群女人浑身一激灵,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打开的门缝。
首先是一颗人头探出来,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才收了回去,跟着将门缝打得更开。
随后他又回到了门里,一会儿之后,他与另一个一左一右地挟持着,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走了出来。
一群女人当即便明白那就是鸣鹃,是她们上峰要抓的目标,但没有人冲动地暴露自己。
紧接着,一辆马车从远处驶到了门口,那两人便架着鸣鹃上了马车。
然而与她们预料中不同的是,马车并未朝更北方行去,反而是朝南走。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可真是聪明,咱们大姐可是遇到对手了。”那中年妇女看着马车的背影,哼笑一声,随后领着众人顶着寒风,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或许是担心动静太大,反而引来追兵,也或许是对自己的计谋信心十足,不相信追兵能跟上来。
这辆马车行驶得较为缓慢,至少她们跟踪起来并不算吃力。
马车上,一个男人端坐着,忽然开口询问众人:“那些人还跟着?”
“什么?”车厢里的人一听,猛地掀开帘子朝后看去。
然而夜里视野不开阔,今天也不是十五十六,月光也不强。他们实在很难看清,灰暗的雪地里是否有人。
“别看了,她们很小心,不会让我们轻易发觉的。”刚刚说话的人又道。
“四哥,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另一人不明所以地问。
被称作四哥的男人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鼻中轻哼一声,回道:“咱们姑娘断定,她们一定会跟上来。”
“咱们姑娘远在皇宫里面,怎么可能推断得出外面的情况。四哥,你别诓骗我们了。”其中一人不信。
那个四哥终于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咱们家的姑娘非比寻常,若不是她警觉,咱们今晚就被抓了。”
“你可别小瞧了她。”四哥重新闭上眼,淡淡地说:“看看公主的手段,她这个女儿可说是青出于蓝。”
①古代称滑冰鞋为冰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