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什么?”
“什么什么?”
姜沉鱼抓了抓自己散落的青丝,背过身去,懊恼地说:“没什么,哎呀,睡觉睡觉,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我明个儿一大早还有事儿呢!”
“呵!”
姜堰哑然失笑,看她害羞又嘴硬的模样,心中不禁存了一丝希冀,她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吧,至少还愿意同他置气。
听着耳畔绵长的呼吸,他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烦恼之事在身后,心上之人在身边。
这世间总算有那么方寸之地,可以安放他那颗荒凉又寂寞的心。
真好!
他伸手捏住姜沉鱼的手腕,渐渐地用力,紧紧地,直到听见她发出吃痛的嘤咛,也不想松手,扣住她的手指,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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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姜沉鱼和姜堰这头安然入梦,可还有人彻夜难眠。华阳夫人府,西南边的院子,亮着一盏孤灯,女人曼妙的身姿透过烛光映在薄纱上。
“怎么样,事成了吗?”
“成了。”
四大美男齐齐点头,“药已经加在了红烛里,咱们兄弟几个每人给太子爷添了那么一点儿,保管这事儿能成。”
“那就好。”
华阳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瞥了一眼对面的海先生,“来我这儿喝酒,你总是苦着一张脸做什么?你让我这酒还怎么喝得下去!”
听到她的埋怨,海先生放下手里的酒杯,“你给他们下药了?”
“你不都听见了。”
“胡闹!”
“及时行乐,总比以后后悔的强。”华阳夫人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说,“只要能成事儿,管他用什么手段,既然阿淮喜欢鱼丫头,两人也已成婚,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我这个当姑母的也是好心帮了一把,怎么?我错了吗?”
“阿淮的身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海先生担心姜堰的身体,身中剧毒,又有伤在身,本就应该忌讳男女之事。
她这个当姑母的非但不体谅,还火上浇油,简直就是不知轻重,胡作非为。
“……”
瞧着他紧张的样子,华阳夫人摆摆手,示意四大美男下去,自己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林远海,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我!”
“我什么我,当年阿卿怀有身孕,是谁告诉她我皇兄另娶他人,又是谁为了一己私仇弃她们母子于不顾,让阿淮如同牲口一般活了五载,又是谁将他送入定远侯府,成了人人可欺负的小可怜,美其名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卧薪尝胆,尝你个头!”
说道这里,华阳夫人眼眶都红了,她一生无所出,虽然不羁了些,可却也知晓疼爱晚辈,可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却将一个孩子至于虎狼之地,实在是没有心肝。
“他是林家的血脉,这些是他该受的。”
“呸!”
华阳夫人拍案而起,怒道:“什么狗屁林家的血脉,你看重的是他皇家的血脉,想利用他来替林家平反,更想利用他颠覆大周,若是他日阿淮坐上那个位置,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告诉我说这些你都没有想过,虚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