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郑四海他娘就是媒婆给相看的,见了一面就成亲了,郑四海成天看他爹愁眉苦脸的,他娘也没好到哪去,从郑四海记事起,爹娘就是分房睡的,也就再没添个弟弟妹妹。
正因为有了这个影响,郑四海到了成家年纪时候没碰上喜欢的姑娘,说什么都不愿意相看,这一拖就是三十好几,成了老光棍。
但缘分这东西该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有一次潘杏花在河边洗衣服,一时失足跌进了河里,脚抽筋又爬不上来,那河水说深不深,但说浅了不浅,足够淹没一个成年人。
正巧路过的郑四海给看见了,想都没想直接脱了衣服就扎进了水里给人救上来了,大热的天这人穿的就里外两层,水一打湿全都紧贴在身上了,潘杏花怎么说都是个黄花闺女,这副模样被瞧见了只怕是没脸活了。
郑四海心眼好,就把自己的干衣服披到了潘杏花的身上,给人送回了家。
毕竟是在村子里头,长舌妇那么多,一个人看见了,就越传越难听,本来什么事儿的两个人硬被牵扯到了一块去,郑四海也很气愤,好心救人却办了坏事。
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潘家的脸实在搁不下,马青草就问潘杏花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就要议亲了,是要嫁人的闺女了,出了这么一码子事,哪还有媒婆敢上门说亲了。
潘杏花也是情窦初开,面对救命之恩也难以抵抗,早就对郑四海芳心暗许了,只不过她是个大姑娘,不能把这话明着说了。
而郑四海也陷入了为难,三十好几了从来就没跟姑娘亲密接触过,一想到那天抱着潘杏花的时候,心就扑通扑通跳。
可两个人差了整整十八岁,他也没那个脸上门求娶,按照辈分,潘杏花要叫他一声小叔的。
儿子每天都唉声叹气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日渐消瘦的样子,郑四海他娘实在是不忍心,便豁出去那张脸不要了,去潘家看看这事儿有没有苗头,两个人能不能成。
哪曾想潘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潘杏花整个人瘦了两圈,马青草本以为是村里的风言风语害的,直到郑毅他娘找上门,潘杏花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点喜色。
当娘的哪能看不出闺女的意思,马青草当时就明白了自家闺女是把心思都给了郑家那小子了。
其实马青草也有心里负担, 毕竟郑四海的年纪比她还要大几岁,两个人属于平辈,这要是闺女嫁过去了,她成了郑四海的丈母娘,就全都乱套了。
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郑四海他娘探了马青草的口风,知道这事儿有希望后,便赶忙找了媒婆上门说亲,马青草也真给应下了。
因为这事儿,郑、潘两家没少受村子里头戳脊梁骨,甚至郑家同宗还联合起村民,要罢免郑四海他爹这个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