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胸前摸索了一下,拿出你给我的小瓷瓶看了看,轻轻地侧了侧身子,蜷缩成一堆,将它攥在手心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感受着疼痛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舍不得用,舍不得别人给我的那么一点点好都被我用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口很渴,我咳着咳着便醒了。感受身上没有那么痛了,我就尝试爬了起来。
张开手心,那个小瓷瓶还在,只是攥得太紧,手掌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
我扶着门走出去,看了一眼湖中心的水榭。果然,父亲在那端坐在那里,不知是第几天了。
我端着水的手有些抖,也不知是疼还是害怕。沿着长廊,再拐个弯,我还是扶着廊柱走了过去,将水摆在这个目光呆滞的男人面前。
“父亲,喝些水吧,母亲今晚晚些会来的。”骗人的,可不这哄着这个男人,他会再度陷入疯狂。
“她真的会来吗?!我这样够不够好看?!她会喜欢吗?”他好像突然活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开始站起来张开手打量起自己的衣着。
我只觉得喉咙里阵阵发紧:“没事,很好了,己经很好了,坐下来喝些水,好不好。”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又问我,他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我只是笑着,不停的应着:“没有。”
当他终于平静下来,我再将盛了水碗递到他嘴边。一开始没有动静,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后来出于动物需水的本能也开始慢慢的吮着碗的边缘,喝了一点水。
可还来不及反应,拿水的手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水洒了一地,碗也一路滚着“咚”的一声掉进了湖里,再没的踪影。
接下来的事,记忆都有些模糊,记得很痛,痛得令人昏厥,夹杂着男人狂怒的叫喊:“你是不是要害我!是不是!不听话!我要打死你!”
还有,那时我在想,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