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晴雪伸出舌尖,舔舔红唇,喃喃道:“我热。”
萧鸿视线定在崔晴雪身上,耳根一热,嘴里道:“你穿太多了。”她身上没有衣裳的话,会不会更香,更能减缓头痛?
崔晴雪闻言,扯扯衣裳,露出肩膀,带着哭音道:“我渴!”
萧鸿转头一瞧,在案几上提了壶,斟了一杯冷茶,坐到床边,奉给崔晴雪。
崔晴雪一手握住茶杯,一手握住萧鸿的手掌,把茶送往嘴边,只几口,就喝完了茶,犹不肯松手,舌尖舔着杯沿,又舔到萧鸿指尖上。
萧鸿举杯不动,良久方问道:“嫂嫂,父亲要转告我什么话?”
崔晴雪“呜”一声,左手拿开茶杯,右手扳起萧鸿一只手指,含进了嘴里,不答他的话。
萧鸿脸上有些暗红,好一会,才把手指从崔晴雪嘴里拨出来,低哑着嗓音问道:“嫂嫂,父亲要转告我什么话?”
崔晴雪猛然出手,捉住萧鸿手腕,整个头枕到他手腕上,一边挨蹭,发出喟叹,一边含糊道:“我热!”
萧鸿的手陷在柔软中,他小小用力想拨出来,轻轻一动,却陷得更深,陷入更软所在。
“嫂嫂……”萧鸿嗓音越加暗哑,他俯到崔晴雪耳边道:“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崔晴雪想松开萧鸿的手,又不舍得松开,带着哭音道:“叔叔救我!”
萧鸿重重喘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甩掉靴子,盘坐在床上,另一只手正在扫抚崔晴雪的腰。
他双眸幽黑,耳语般问道:“你想让我如何救你?”
崔晴雪身子烫得厉害,脑子开始昏沉,含糊道:“老夫人容不得你,容不得我,你救我,我再救你。”
萧鸿满鼻幽香,偏头痛已奇迹般消失了,心下的焦躁感也消失了,日间的理智回归,只一下就判断出崔晴雪的处境来。
崔晴雪分明中了药,而萧老夫人让宋经过来找她,还让史嬷嬷把风……
今晚宋经没有成事,过后萧老夫人为了掩饰此事,自容不得崔晴雪。
崔晴雪早也是一个死,晚也是一个死。
要不要救她?
唔,一来还要等她说出父亲转告的那句话,二来还要靠她减缓偏头痛,三来,她娇若春花,就此香消玉碎,略有些可惜。
萧鸿手抚在崔晴雪肩膀上,一字一句道:“嫂嫂,你喝过了补汤,太补了些,若不及时缓解,只怕气血逆行,伤损身子。”
崔晴雪带泪道:“叔叔救我!”
萧鸿俯耳过去,耳语道:“……,嫂子可愿意?”
崔晴雪含娇带羞,微微点头。
萧鸿手一挥,看着帐子落下,轻轻伸手。
柔柔细雨湿润土地后,接着便是闪电,其后狂风骤雨。
雕花大床不停摇晃,床柱处终于也发出“吱呀”声晌来。
萧鸿突然想起什么来,探头朝床外一瞧,只见床柱处缚着的宋经和史嬷嬷圆瞪着双眼,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正激烈挣扎,一时便加重了大床的负担。
萧鸿脱口道:“竟叫他们听了一晚床脚,看来得灭口了。”
宋经和史嬷嬷瞬间忘记挣扎,一脸惊恐。
他们来时,已遗开院子里所有人,又叮嘱过府中侍卫,纵听到这边院子有响动,也无须过来……
现下萧鸿若要灭了他们,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崔晴雪身上药性未解尽,又来睹上萧鸿的嘴,很快,大床再度摇晃起来。
宋经和史嬷嬷惊恐听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