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司刑堂,见到跪在地上的狼狈的高宇,质问他:“你要告我?”
高宇面不改色,低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胡月冷笑,心底默然升起一丝悲凉,看来李瑾说的对,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可怜。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台上判官低沉醇厚的嗓音开口,“堂下何人?”
“弟子胡月。”
“弟子李瑾。”两人行礼作揖回答。
判官:“高宇控告你们二人涉嫌杀害刘胜和刘四,你们可有话要说?”
胡月回答:“弟子冤枉,他们二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门中弟子皆知你们存在嫌隙,同时出现在老虎岭中,而他们两人再没有出来,而你二人手上带了刀伤。你们四人在老虎岭中出现争斗,然后合伙将他二人杀害。”判官陈述道,仿佛这就是事实。
胡月辩解:“启禀大人,我们确实是在老虎岭遇到……”胡月将老虎岭中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们是掉进猎户的陷阱里被扎成筛子的。”
高宇在下面诡辩:“谁知道是不是你将他们引进陷阱或是将他们杀了之后再扔进陷阱的。”
胡月不与他直接辩解,只抬头对判官行礼,“大人,司刑堂什么时候容得犯人在这里信口胡言了?”
高宇这胡搅蛮缠的模样确实招人厌烦,判官挥了挥手,“来人,掌嘴。”
旁边一个弟子走了出来,对着高宇掌掴了十几巴掌,把他本来就不怎么俊的脸打成了猪头。
“除了你们四人,可有其他人在场?”判官问道。
“有,但是都死了。”除了他们四个就剩下当时扮老虎的两个人了,不过他们早就被问斩了。
……
双方各执一词,没有证据证明有罪也没有证据证明无罪。无解。
“大人,活人可能说谎,死物不会。”即使被揍成猪头,高宇仍是不死心,顶着有碍观瞻的一张脸挪上前,“大人,可以用一叶知秋,所需灵石我愿意支付。”
众人纷纷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高宇这是不将他俩置于死地不罢休啊。
一叶知秋是玄清门内的炼器师根据九转颠倒镜炼制的仿制品,将一草一木放在镜子面前,炼气期以上修士念动口诀,催动法器便可以借一草一木的视角来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需得炼气期修士催动,价钱自然不便宜,每用一次需要五十灵石,在外门弟子(穷鬼)这里的司刑堂里舍得用一叶知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不过台上的判官倒是乐意,眼下要发动一叶知秋必定要他来催动,而这灵石自然也就归他所有了。
“好,”判官一拍惊堂木,决断道:“来人,将高宇收押水牢,胡月李瑾二人暂时呆在司刑堂护所。”然后又派人前去老虎岭取证,“明日巳时再审。”
司刑堂的弟子将胡月两个引到护所——软禁还未定罪的嫌疑人的地方。
开了一间门,李瑾进去了。弟子发现胡月还没准备抬脚进去,催促她道:“进去啊!”
胡月缓缓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俩个晚上住一间?”
弟子理所当然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胡月指着前面空着的屋子,“不能再开一间吗?”
那弟子信口胡诹道:“那些没法用。”
胡月白他一眼,抬脚进了跟李瑾同一间护所的屋子。怕什么,又不是没在一起住过,两个人在猎户家中也是一起睡在客厅,中间有一张木桌子隔着。
胡月进了屋子之后,负责引他们进来的弟子就把门锁上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哼,开什么两间,开两间我还得打扫两间。”
护所的屋子,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桌椅板凳和床一应俱全,屋里东西两边各有一张单人床,中间是一张木桌和两个木凳,桌上竟然还有茶壶?司刑堂的人是觉得进了护所的人还有心情喝茶?
还真有,李瑾从容不迫地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给胡月。
胡月喝了一口,在桌下踢了他的小腿一下,“他们说的一叶知秋是什么东西?”
“当初炼器师炼制的瑕疵品,被司刑堂捡来骗钱的。”李瑾语气里全是对这所谓的一叶知秋的轻蔑。
“那你的意思是,它根本没什么用?”胡月问。
李瑾:“能不能有用,要看谁用。”
胡月被他绕糊涂了,皱眉又踢他一脚,“什么意思?”
李瑾捉住她的脚,“老实点。”胡月面上一红,这下才老实把脚收回桌下,李瑾给她解释一叶知秋具体能发挥多大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