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将临仙县的武器铺子都转了一个遍，胡月也没找到一件满意的，她买的起的，太次。她稍微看得上眼的，太贵。
这个世界的物价再一次刷新了胡月的认知，简直比经济大萧条后期的通货膨胀还厉害。她这才知道玄清门卖的丹药真的是良心价格了。
罢了，胡月顿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急了。
走得口渴，胡月指着一旁的茶馆，“进去坐坐。”
大堂里满地是听客们乱扔的果皮纸屑，胡月皱了皱眉。跑堂的小二平日阅人无数，最会察言观色，他小跑着凑过来，“楼上还有单桌，两位楼上请。”
胡月被这里的物价吓得心有余悸，正在犹豫，李瑾直接给了跑堂的一串铜板，“位置好的单桌，再上一壶清茶。”
将铜钱收好，跑堂的嘴角要咧到耳朵后面，在茶馆里浸染久了，吆喝声也带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味道，“好嘞，两位楼上请！”
在楼上单桌坐定，果然视野是极好的，前下方正是说书人的台子。
这让胡月不得不再次感叹，有钱真好！
场子都是李瑾请的，胡月给他倒了杯清茶，同时身子前倾好奇地问他：“你们百药园的弟子都这么有钱吗？”她现在学医术跳槽还来得及吗？
李瑾抿了一口茶，“家中有些积蓄。”
胡月立马屁股往后一挪，靠在椅子背上，心里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
虽然李瑾一贯话少，但是胡月也察觉到他今日似乎心情不佳，识趣地没再开口，专心喝茶听书。
神魔之战，是每个世界文坛里的常青树，在凌霄山脚下尤甚。台下的听众专心致志地听着，时不时拍手叫好。
一把山羊胡子的说书先生也讲得更加起劲儿，“当时，天魔现世，天地一片混乱，那是遍地白骨啊。而上古诸神女娲伏羲都已经羽化，天地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与这些妖魔抗衡！”说书人很懂得调人胃口，故意在这里停顿一下。
底下人配合深吸一口气，有的咽了一下口水，有的惊恐地睁大眼睛，仿佛自己也在经历这灰暗的一刻。
将台下听课的表现看在眼里，说书人十分满意，慢悠悠地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底下人挤眉弄眼，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催促他这才颤颤巍巍，不紧不慢地开口，急得下面的人抓耳挠腮。
说书人铿锵开口，“但是，这时候，我们玄清派怀英真人出手了！”
台下一片拍手叫好。
说书人继续：“怀英真人扛起大旗，联合荒生长老、上阳真人与灯兰居士合力布下天罡五行阵，历时三年终于将魔头封印在无涯海底！”
“好！”“怀英真人真是我们的大英雄！”“怀英真人！”台下掌声雷动，拍好之声不绝于耳。
在现场气氛带动下，胡月也微微动容。
怀英真人原本是玄清门的一名弟子，在三千年前的诛魔之战中立下大功；再加上当时大能基本都受伤陨落，怀英真人被推举为仙门之首，连带着玄清门也一跃成为修真界第一大派。所有的修者也全都慕名而来，千百年来，玄清门风光无两，也是沾了当年怀英真人的光。
“啪叽”瓷器碎裂的声音。
胡月循着声音，原是桌上的一个茶杯落在地上碎裂。
好好的茶杯怎么滚到地上去了，胡月用眼神询问。
李瑾面不改色地回答：“手滑。”
胡月：……反正你是赔，随便砸。她继续转头听书。
“咳，”李瑾重咳一声，胡月扭头看他。
李瑾：“咳，你觉得药粉是从哪里来的？”
“啊，哦，”胡月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魔化寒毒蟾的事，反应过来之后回复：“必定是熟悉我们行踪的人。”
李瑾：“没错，看高宇表现应该也是被拿刀使了。”
两人一来一回，讨论起寒毒蟾以及门派之中的事，胡月对玄清门的事了解甚少，因此全神贯注地听李瑾讲，注意力不自觉地从台上的山羊老爷爷放在了对面的李瑾身上。
李瑾放在桌子上敲击的手指不自觉地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