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郎中是被昭阳从门口给强拖进来的。
今晚上很奇怪,昭阳心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眼皮也一直在跳,他担心是不是云容又要使乱就在临睡前特意去趟云容住的偏院。等
他到了偏院,大门敞开着,里面明亮的烛光照着满屋,但是屋内外都不见人影,院中更是没有护院看守。昭阳顿感不妙,赶紧去宋辞住的主院。
在通往主院的连廊,近侍领着位郎中过来。
昭阳既然看见就问了近侍一句,“这是谁请来的?”
“公子”
“可是公子的旧伤复发了?”昭阳紧忙问,他心里发慌,那不安的感觉更重,还不等近侍解释便抓上郎中。
郎中跑地踉跄,年老腿弱也跟不上昭阳速度。
“慢点,慢一点跑”郎中大喘着粗气,央求昭阳跑了慢点。
昭阳只当是没听见他的话,顾闷头往前跑去。
“公子”他从院子里就开始喊。
推开内门,他看宋辞还完好无缺地站在床前,昭阳提的心这才放下。只是公子都没受伤,那这位郎中又是给谁请的,昭阳心中仍有疑惑。
宋辞面色沉重的站在床前,他看见和昭阳一起进来的郎中,赶紧过去搀扶。
“她是被匕首上的,请您看看”宋辞客气道
“好,好”郎中说一句话要喘气三下,跑过来的路上没多少机会喘气,都是憋着,心跳的很快。他颤抖的手拿出放怀里的帕子,擦了脸上冒出的热汗,收拾干净自己才看床上的病人。
昭阳也跟过来,见在床上躺着的是云容,有些震惊。
她的左肩膀上有道寸长的伤口,伤口上的血已先被止住,脸色依旧苍白。
郎中细看她肩膀上的伤,心中了然,打开药箱找出瓶专门治外伤的药粉。
“可有剪子”郎中抬头询问。
宋辞警惕,“要剪子做什么?”
“把这块的衣裳剪开,好给她上药”郎中比划了她肩膀位置,这伤口的位置是在左肩骨偏下,若要剪开衣裳,也得露出大半肌肤。
宋辞思索,让人从主院找个丫鬟进来,对郎中说:“男女有别,上药事还是让丫鬟来做”
“也是”郎中点点头,把药粉交给丫鬟。
他拿出药箱里的软脉诊,垫在云容手下,还找出块方帕丝绢盖住她手腕,隔帕诊脉以示分别。
“脉息平稳,尚无大碍,这肩骨上的伤也未进深,用药粉厚敷,在着内服药调息半月既好”郎中取下帕子对宋辞讲。
“有劳大夫”他再看了云容一眼,正好丫鬟拿着剪子过来,他带上屋里的其他人一起出去。
昭阳送走郎中小跑过来问:“公子是出什么事了?”
宋辞站在黑里脸色阴沉,“今夜府中进来此刻,你且去查清是谁的人”
有人胆敢来自己府中行刺,还上到他府中的人,这事宋辞绝不会简单罢休。
“竟有刺客,是属下失职”昭阳请罪,难怪自己心里总是不安,原来是有刺客想来暗害公子。
“算了”宋辞沉眸,“派人去盯着江朝恒的动静”
不知怎么他竟一直在想云容喝醉时说的那些话,倘若她的话为真,自己确实遭到王帝忌惮,以王帝的疑心,长久下去怕是要拉上整个宋府陪葬。可要是云容的话作假,那便是有人在故意挑唆,引起自己和王帝的相互猜疑,从而让王帝忌惮,一旦事情扯上了王帝,不论是王帝本意还是他人挑唆,这后路都是难走。
王帝的心思尚还不明了,唯一可做确定的只有江朝恒,无论是自己查到的那些,还是从云容口中知道的,都不排除江朝恒确实对自己动了杀机,若是不防备,怕还会有更大的动作要来。
一夜一日。
云容感觉身体上下都被温暖包裹着,不舍得醒来。周围是一片白雾,朦胧飘渺。她在这样轻柔的白雾里,触手摸触的都是柔软和细腻感。
倏地,她被一尖利的拉扯声音吵到,中间还杂着女子的哭声,那哭声很是凄惨痛苦,让云容在梦里也都不寒而栗。
哪怕现在梦里,云容都被这哭声吵得皱眉,她下意识用手去够边上,想要再多那床被子过来好蒙盖住头,隔绝这样吵闹的哭声。只是她刚有想法,在准备伸手时却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这撕裂的疼痛把她从梦里拉回现实。
云容吃痛醒来,浑身沉重。
她能清晰感受到手脚上的无力和股子眩晕,她看见床边的帏幔,还有好闻的熏香味道,这里的陈设和样子都不是她之前住的小院。
“你醒了”宋辞刚端药进来,看见云容醒了轻柔地将她从床上扶起。
云容靠在床边,无力问:“我这是在哪?”
“主院”宋辞回。
“主院,你住的地方”云容蹙眉,虚弱问,“我怎么到你这了?”
“昨晚发生的事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