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瞪大了双眼,聚精会神地等待唐萧发问。
“第一个问题是,谢妈妈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话刚落,粉衣姑娘头一个举手:“我知道,谢妈妈名唤谢妙春,是兴安郡人士。”说完,伸手拿了一张银票。
唐萧点点头:“谢妈妈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来往?”
“唐公子这话问的,当然是和您一样的恩客呗。”粉衣女子说完,其余几个都笑起来,“每日里进出妙春楼的客人这么多,这可数不过来。”
“我是说,除了妙春楼的恩客,可还和其他人往来?”
几人想了想,陆陆续续说了几个人名,最后,穿绛紫色罗裙的女子道:“对了,还有永安侯府的魏侯爷,几乎每个月都来找谢妈妈。”
纪棠与唐萧对视一眼,纪棠问:“可知魏侯爷找谢妈妈作甚?”
“这就不晓得了,每次两人都是坐马车出城,至于出去干什么……”说着,女子摇了摇头。
唐萧抽出一张银票给她,接着道:“谢妈妈家中有些什么人?”
这个问题像是难住了众人,半晌都没人回答。唐萧正要问下一个问题,坐在纪棠旁边的女子举手道:“我记得有一次听谢妈妈无意中提起过,她好像有个外甥。”
“外甥?这么说谢妈妈家中有姐妹?”
“这就不知道了,从来也没见过,平时谢妈妈都是一个人住。”
“好,下一个问题……”
这边厢,纪棠在心中默默梳理着今日搜集到的信息,那边厢,魏叙也跨进了妙春楼。
自那日撞见永安侯和妙春楼鸨母出城祭奠那歌姬,他便暗中调查了妙春楼和鸨母,对于都察司来说,要查一个人底的细,这太容易了。
魏叙看着眼前莺歌燕舞,一片繁华之景,嘴角讥讽地翘了翘,竟不知,他父亲在外面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魏世子大驾光临,真乃稀客。”
魏叙侧身,便见妙春楼鸨母一脸笑意地走过来。
“谢妈妈认得我?”
“永安侯府魏世子,文殊阁选试一举夺魁,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魏叙雅然而笑:“早听闻妙春楼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魏世子过奖,可有认识的姑娘?”
“魏某今日是找谢妈妈来的。”
“找我?”谢妙春神色一凛,继而朗声笑道,“魏世子莫不是那我寻开心?我这人老珠黄的……”
“谢妈妈。”魏叙凝神盯着她,“有些事情要向谢妈妈请教。”
谢妙春垂眸,微微侧身:“魏世子,楼上请。”
进了屋,关上房门,谢秒春转身去倒茶。魏叙走到窗边,花红柳绿尽收眼底,扬唇:“谢妈妈这妙春楼开了多少年了?”
谢妙春笑道:“不多不少整好十年,怎么?魏世子今日该不会是查户来了?都察司也管这个?”
魏叙未语,走到桌边坐下:“谢妈妈可认识我父亲,永安侯魏汉林?”
“自然是认识的,若是不认识,我这妙春楼岂不白开了?”
“谢妈妈与我父亲很熟?”
“倒也算不上,魏侯爷与同僚来过几次,仅限于认识罢了。”
魏叙笑笑,端起茶盏轻幌:“听闻谢妈妈有个姐姐,名唤谢晚吟,我说得对么?”
谢妙春眼神微闪,但很快镇定下来,笑道:“魏世子今日若是来打探我的私事,恕不奉陪。”说罢,站起身往外走。
“谢妈妈。”魏叙也站起,沉声,“十八年前我父亲看上了一个歌姬,费尽心思想要娶进家门,可惜,直到那歌姬逝世,也没能进魏家的门。”
谢妙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而笑:“魏世子与我说这个是何意?我还要做生意,魏世子请自便。”
魏叙嗤笑一声,只觉得讽刺。
他的父亲,不但在外面为那个女人筑坟立碑,更是瞒着家里,以谢妙春的名义,开了这么大一间青楼,若不是他无意中发现,怕是要蒙在鼓里一辈子。
当真是好手段哪。
走出房门,丝竹管弦,声声刺耳,魏叙加快了脚步,却在转角处被一锦衣公子迎面撞上。
“我说你这人……”纪棠抬起头来,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