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老二脚步够快,还将陈屏墨一并的带了过来。
“你们两个帮我按着他,防止他一会儿疼的受不住乱挣扎,我再给弄偏了。”许妩不停地舔着发干的嘴唇。
一旦他挣扎起来,不小心伤到动脉什么的就很危险了,许妩以前也有学过外科紧急治疗的手术,毕竟她自己就经常受伤,而且也在电视上学到不少,期期的荒野求生不是白看的。
“阿妩,你别紧张,慢慢来就是。”陈屏墨帮她擦擦头上的冷汗。
许妩长长吸一口气,然后又缓慢地舒出来,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嘴上还要硬着:“我不紧张,不紧张的,我以前给猪也做过外科缝补的手术,虽然情况没有现在这么糟糕,但是方法都是一样的嘛,不紧张不紧张。”
陈屏墨、刘老二对视一眼,陈屏墨轻咳道:“你,你就给猪做过?”
“阿妩,你以前是受了多少折磨啊,不仅跟猪睡,猪受伤了还得你来照顾呀?”
刘老二满是同情的望向许妩。
许妩嘴角抽抽,心里默念着‘不跟这群古板的古代人计较,不跟他们计较’。
冲着他们咧嘴一笑不理会他们的问题,然后认真的开始用烧红的剪刀去将周围坏死的肉剪掉。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自于锣口中喊出来。
亏得陈屏墨、刘老二两人死死的按着于锣的肩膀,另外两人一左一右的压着他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否则就他刚才这么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许妩肯定会被吓得浑身发抖,从而出错。
许妩牙帮子都咬疼了,她依稀能品尝到嘴里的那股难闻的铁锈味儿,但她还是全神贯注的继续剪掉坏肉,然后将刺入肉里的那些碎木屑全都挑出来。
于锣疼的又喊又叫的,他哭,许妩也跟着哭,但是许妩又不敢将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只能一边剪一边用肩膀擦擦眼泪,又一边说:“于锣乖乖哦,马上就不疼了,不把这些坏死的肉剪掉没有用的,你的腿就保不住啦。”
“于锣,坚持住,我们是在救你。”陈屏墨听着许妩嗓音里的哭腔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再忍一忍,马上就过去了。”
于锣似乎也听到他们在跟自己说话,虽然疼但理智也渐渐的回拢起来,慢慢地不再挣扎,只是眼泪还一直在流。
或许也是疼的麻木了,许妩想着。
还有一根木刺刺得最深,就在动脉附近,许妩拿着剪刀久久不敢下手,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屏墨:“我,我手没什么力气,抖的厉害,没办法再把这根木刺弄出来了,要不,要不你来弄呀?”
许妩眼角擦的通红,眼眶肿了一圈,“呜呜,我真的不敢再动,万一大腿动脉剪断了……”
“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做?”陈屏墨温声细语,冲着许妩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别害怕,他已经不怎么挣扎了,你教给我就行。”
许妩抽噎的点点头,把剪刀先放到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递给他,“你,你就用这个,把这根刺弄出来,小心点别剪断,不然又要挖开肉才能弄出来了,我在旁边给你擦血,保证你可以看见木刺。”
“好!”
从许妩手里接过剪刀时,陈屏墨的手指轻轻略过她的指尖,发现她的指尖又冰又凉,也抖的很厉害,剪刀上方却被烧的通红还冒着热气。
就这样的热气也没能让她的手恢复温度,可见她是真的害怕了。
陈屏墨把腿压在于锣肩上,然后半倾着身子照着许妩说的做,许妩则是拿着湿布不间断的擦着冒出来的血,见到血冒出来就立马将草药堆在上面,绝对保证陈屏墨能一直看到那根刺。
陈屏墨其实也很害怕,因为这根木刺真的刺得挺深的,几乎快要从于锣的腿穿过去了,剪刀尖儿一直在抖。
“小心呀!”许妩咽口唾沫,眼巴巴的盯着那根刺。
刘老二他们三人也是屏住呼吸,等着陈屏墨将那最后一根刺弄出来。
血溢出来了,许妩立马又继续擦,“不能再耽搁了,他的血流的太多,我们这里没有血浆也没有可以输血的工具,这样下去他会血流而亡的。”
陈屏墨咬着牙说:“放心,交给我。”
要不是许妩前面挑的木屑和刺太多,她的手握的剪刀时间很长疼的厉害,心里又有点害怕,也不会让陈屏墨来弄这最后一根。
陈屏墨深吸口气,看了许妩一眼:“阿妩,我要用力了,你注意给他上草药。”
“好!”许妩已经不太敢看,眼睛闭了一会儿。
倏尔,她听到陈屏墨说:“快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