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清冷而又寡淡的声音响起,令人想到高山流水亦或者山巅冰封,冰寒寒颤,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终于低垂眼眸,犹如神祇般看向对方,对方似乎承受不住这沉重的压力,双腿微微打颤。
严修颜冷若冰霜,一字一顿:“一旬日迟到四次,提早离开三次,按照规定你的评级是末位。”
那字砸在男人心底,让人忍不住打颤。
“拜托你,严少卿求求你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林公子忍不住打颤,但是更为害怕倘若评级是末位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明年绝对绝对无法再升一阶,若是不能往上爬,当官又有什么意思?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并且父亲也不会放过他!仅仅是因为这种理由!
终于见识到男人的无情,林公子终于急了,这人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难接触,甚至于他不害怕自己父亲的威名:“我可以交罚银,五十两不是吗?只要交了五十两不就好了吗?不、我可以交一百两!”
用钱的话,用钱的话一定可以打动对方吧?他满怀希望的看去,对方淡漠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甚至因为他刚才的话变得更冷。
“林公子,你可知贿赂上级刑罚如何?”严修颜语调依旧淡漠,“按照规定,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五十两,鞭15。”
“你真的要贿赂我吗?”他轻飘飘的问,眼中轻蔑的情绪几乎溢出,看的男人神色难堪。
这个人,连这种东西都背下来了吗?严修颜果然如传言所言刚正不阿,真是个蠢货,有钱不拿非得当什么正人君子!林公子咬着牙,再不敢多说什么。
他拱拱手,面色羞愧难看,拱手:“是属下错了。”
严修颜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浅浅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直至消失林公子才起身,狠狠的呸了一口,表情格外难看。
鱼幼睡得香甜,哪怕争吵就在耳边也挡不住她一日好梦。
梦中,她的作品似乎取得了最高奖项,她一脸骄傲的准备登台领奖,奖金高到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下一秒,扑面而来的冷意把她惊醒,一睁眼,满脸积雪,她懵逼的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连眼睑上都是一层厚雪,脸上更是冰冷的刺骨,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脸,冻得她一哆嗦,行动迅速的跳起,张口就是呸呸两声。
“什么鬼东西,树倒了吗?”怎么雪全漏下了?
严修颜淡漠的表情逐渐崩塌,始料不及,一个小姑娘从草堆里蹭的下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用手拍脑袋,脑袋上的雪落下,逐渐显出小姑娘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这里竟然真的有人在睡觉?
“吓!”鱼幼慌张的表情一冷,瞪圆着眼看着眼前高壮的男人。
这人谁啊?
她狐疑的看向老树,树桩上明显落着一个脚印,她不可思议:“你故意踹树?”
“……”严修颜从未如此无语,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在里面睡觉?”
“是啊,怎么?”鱼幼拍拍身上的落雪,语气格外无辜:“屋子里太热了,这里刚好。”
“你、可知现在何时?”他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大半。
鱼幼本就被扰了美梦,此刻又被一个男的拖着,心情格外不美,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颚,官二代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关你什么事?”
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严修颜微微眯起眼,神色危险:“我乃少卿。”
少卿?
脑子里对古代官职还不算熟悉,再加上刚睡醒脑子懵逼,鱼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少卿和法官联系在一起,大理寺少卿就是审判案子的,类似于现代法官的存在。
鱼幼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少卿怎么了?我还女官呢,莫名其妙。”
严修颜哑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不知所谓的家伙,一时间气急,面色难看的紧:“你叫何名?”
“鱼幼啊,干嘛,你让我满头雪白还想告状不成?”鱼幼不甘示弱。
“当值之时,偷奸耍滑可还有理?”
鱼幼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翻个白眼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