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了我一眼,听话的拉了一点点裤边,只露出了小腹。
我继续说,往下拉,对方又往下拉了一点点,只露出了耻骨毛发那一段。
我生平非常讨厌磨磨唧唧,就这一次几厘米的进度何时才能拉到底。我赶紧不耐烦的说:“全脱了,把蛋蛋都给露出来!”
我面前少年雪白的脸瞬间给染红了,我身后的渣男也震惊了,发出了一阵倒吸热气的声音。
我心想,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这不是速战速决最合时宜了么。
少年犹犹豫豫扭过头终于在羞涩和纠结中把裤子拉倒了大腿根部。
其实,单纯对人体结构而言,就跟当年看解剖室大体似的,我是真的看得麻木,没啥感觉。
我已经调试好了机器,又对他说道:“你把自己的海绵体拉起来。”这方面检查的用词我已经斟酌又斟酌了,尽量想让一切看起来自然娴熟而没有一点点颜色的样子。
少年太尴尬,还问我啥是海绵体,我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说是你小鸡鸡。后来想想直接用下巴指示着更好。
少年更加尴尬了,双手都开始不安起来,我看得有些捉急,这一个大男人咋这么不爽快。
于是,我心一横,决心逼他一把,“你不想拉?那阿姨我帮你拉?”
有时候,只有你表现的更彪悍,才能把对方治得服帖。
背后吸热气的声音更大了,面前的少年震惊了,两个瞳孔睁得大大,忙说“不用不用”,最后自己拉了起来。
这才像话嘛,做好了基础工作,我才能专业的扫查两个蛋和海绵体,还有腹股沟和精索,根据征象我报了附睾炎。
少年最后拿着报告单红着脸跑出了我的门。
回到值班室,舒以刻脱了白服口罩帽子,坐在椅子上一脸沉重,最后才淡淡的说:“我觉得你一个人完全可以。”
我洗洗手说道:“我当然可以。我是怕人家万一投诉我骚扰,我有嘴说不清。”
念书的时候,医科大附属医院里曾经有个男医生给女患者做□□检查,被投诉骚扰猥亵的事我可历历在目。因为没有第三者在现场,患者就是弱者,医生最后竟然凭着患者的一张嘴被吊销执照了。倒不是一定是医生没有错,只是这样潦草的程序让从医者又心寒又草木皆兵。
我给他科普,“我们老师说,行医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懂不?我这是自我保护!”
舒以刻挑挑眉,若有所思的说,“你说,你怎么不去德云社培养培养呢?”
“笑话!德云社有女徒弟吗?!我要是去,郭老师非得把我撵到□□前!”
等到一大盒炸鸡吃完,我开始催他可以圆润的滚了,半夜三经赖在一个女医生的值班室成何体统?!
他说他跟他妈说是在跟我出去,所以一定要待到十点再回去。
“你这样属于败坏我名声?!”我说。
他竟然不贫嘴,选了博同情攻势,“我要是不说和你出去,我每天都会被安排各种相亲,你看到刚才那个小姑娘了吗?”
“就兔耳朵那个?”我问。
“对”,舒以刻无语的说道,“是我妈对门阿姨的女儿,才大二,我妈竟然也觉得知根知底,还不错!”
我认真严肃的思考了一下,“其实老夫少妻还是蛮幸福的!我觉得一轮以内的年龄差都可以接受。”
“你丫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脸上刚写着‘禽兽不如’四个大字!”
也不知道咋的,我后来也再没骂他,大概是真觉得挺可怜?
我们就各自占据一个地盘烤着小太阳玩手机,也没什么具体的交流。
九点半的时候,急诊总值班拿了一个喜庆的红包进来,说是工会这个圣诞老公公给的,今晚值班的医生人人有份。
看到我屋里有人,她还非常有暧昧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摊手,女人真的天生有一种对八卦的爱好……
算了,看在红包在手的份上,我也不纠结了。一个小红包放了一张毛爷爷,非常好,礼轻情意重啊,可以抵扣我的炸鸡了。我心里顿时觉得这跟捡来的一样,美上心头啊。
舒以刻在一旁嫌弃:“才一百块你就这样?眼皮子真浅。”
“你懂什么,”我说,“我小时候啊,爸爸那边亲戚不来往,妈妈那边亲戚特别抠,家里也没什么钱可以给小孩包红包,所以我从小都很羡慕那些可以领红包的人!你这种富贵人家出来的子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不起我们弱小!”
我最后再为自己合理化一下,“这叫一种仪式感,你懂不?”
“也是,你连看个电影都有仪式感,拿红包当仪式感也可以理解!”
“我看你是想弄一个被我揍的仪式感吧!”我又怒得操起了电蚊拍,结果这次值班电话解救了他。
这是八楼呼吸内科叫的床边,让我赶紧去一趟床边胸水定位。从急诊楼到住院部来回外加检查需要不少时间,我自己带好东西,走之前嘱咐舒以刻:“我要下病房,得花不少时间,等下你走了记得把门锁好!”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我恐吓他:“要是少了一件物品,都算在你头上!”
等将近十点左右我回来的时候,舒以刻果真走了,还带走了屋子里的一堆垃圾,把书桌整理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个采花大盗竟然蛮细心。
另外他在台灯旁给我整齐的码着两个蛋糕,上面放着一个烫金的写着“平安喜乐”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