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无法让人用常理去判断的瞬间,那个让你凌乱的人会说出很多惊世骇俗而又自圆其说的逻辑,人们喜欢把他们称之为“逻辑鬼才”。而我觉得这明明是强词夺理和自以为是,比如舒以刻作为一个心里还记着前女友的人和我说跟我很配,而说出这个的原因竟是因为我也记着我的白月光。
我当时怔怔的看了他三秒,心里明明一下子上了一股气憋到了脖子以上,又觉得骂他的立场不够,最后缓过来,我说:“你惦记着你前女友,你他妈来找我干嘛,因为我看起来没经验很好勾搭是吗?还是你闲得无聊蛋疼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竟然说,“任何有经验的人都比你好勾搭。”
他还说,“我们在一起,相互忘记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在一起的人,不好吗?”
我被他气得大冬天头上冒烟的感觉,单手叉腰,要整出点气势来,“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给推到这海里捞都捞不着?!”
“许伊,”他没被我唬住,还有条不紊的说,“我告诉你这点,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坦荡,所以我想对得起你的坦荡。有一个彼此坦诚的开端我个人觉得会是一段关系的良好开始。”
我不说话。
“如果我想骗你,我完全可以不说,你一点都发现不了。”
我鼻尖重重的发出一个“哼”,“你还觉得自己高尚了是吧。”
“我是想告诉你,没有完全忘记不代表我对你没有好感,不然我也不会花时间出现在这里。”
他又说,“跟你黏糊不清的时间,我要是想追别的姑娘,都可以追一打了。”
我真心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这是被洗心革面的自己感动上了呢,还是为了让我自豪一下自己竟然是个不一样的人间烟火,昂?”
我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可不是能轻易被你那些有的没的好话灌到找不到北的人呢?咱清醒着呢!”
他有点被我说得无语,一副拿我没办法。
风气水涌,海浪有节奏的涨落,此时,渔船上相继有办完事的当地渔民跳下船来回到鹅卵石塘上。一丈开外,路过我们俩时,皆投之以那种围观群众般的“姨母笑”。很像以前我路过学校小树林时,看见那些缠缠绵绵的人一样的表情。
我们之间的对话停顿了片刻,等他们全部离开后,舒以刻才换了一种轻松的神态说:“你能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至少是对我有好感的,不讨厌我,不是吗?”
我板着脸,“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
劳资为什么不讨厌你你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因为你这皮相占了巨大的优势!
“你敢大声说,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我不想回答,想转身走掉,他事先有预警般箍住了我的肩头,被迫让我看着他。
我们彼此近距离对视了几秒,我闭口不说,他深情脉脉的,突然从喉间发出了一个特别销魂的声音,“嗯?”
我觉得非常像小说里描写的那种霸总把傻白甜按在墙壁上壁咚时用来扰人心智的手段。
我强行要让自己保持一个严肃又生气的样子,但是忍不住被他那种强拗的状态逗得想笑。
他自己也笑了,又憋着笑,继续了一个“嗯?”
比原来那个还浮夸还邪魅。
我边笑边说,“你就是仗着我没吃过猪肉,各种套路我,吃定我!”
他放开我,“我不是主动送上门给你吃了吗?你只要点点头,上好的顶级五花就在身边!”
“还真是头上好的白皮猪!就是渣了点!”
“那你到底要不要?”
“截止日期不是到情人节前吗?毕竟大姑娘头一遭,兹事体大。”我抬头看月亮,抖着腿,“得容我好好想想。”
“行吧。”他大概已经对我墨迹的德行感到无可奈何。
我们也不再继续追究这个话题,夜色刚好,情谊也刚好,对着大海把仙女棒一支一支点完了。我全程没觉得浪漫,只觉得一股子烧焦味,分分钟怀疑这玩意儿吸了会不会中毒。
他叹了一口气,“你得把你的少女心去找回来。”
我说,“你喜欢有少女心的人啊?”
他一个扭头,舔着脸,“我喜欢你这样的。”
我故作冷漠脸,“可我只喜欢你这张脸!”
他完全不生气,“我允许你因为见色起意跟我在一起。”
“你还真大方。”
“男人么,应该的。”
我们在海边一直待到我妈发现我迟迟未归,打了我俩通电话我才滚回家里。舒以刻说他晚上住在我家对面,明天一起和我回市里。我没说什么,反正他回去也一个人,住哪里对他来说意义的确不大。
他还说,他特意定了和我们家一个楼层的房间,302,刚好能看到我的房间。他让我想他的时候可以探出狗头和他对望一下,我说他是脑残二缺白痴综合体上身了,当是唱山歌呢,还俩俩相望!
晚上回家打开微信,牛老师已经在群里对我只字未提和舒以刻的后续发展,而洋洋洒洒将近写了三百字的小作文进行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