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我背叛了这段让她曾经深信不疑的友情,她说我毫无团队意识,竟然瞒着群里的小伙伴进行了单独的私下活动。
孟瑶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大年二十六晚上我处理了喝醉酒的舒以刻。
我那个苍天有泪,明明是牛老师一会儿考研一会儿冷战又失恋的,我不敢拿我这屁事儿去烦她啊,但是她不管她不听她不善解人意,最后以我连续发了三个封顶的拼手气红包才平息了盛怒。
后来我把事情大致的经过和她分享了一下,我问她:你说他这样的靠谱吗?能不能试试啊?
牛老师却问我:你觉得,当初我找丁咸臣我觉得靠谱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觉得他很靠谱,稳定的工作,小康的家庭,周正的长相和谦厚务实的性格。
牛粪:可又怎么样呢?靠谱就一定适合你?靠谱就一定能走到最后?我以前会觉得你应该找个我们觉得合适的且靠谱的在一起,现在我觉得,所有的理论都是苍白的,换句话说,就是放屁纯扯淡!你啊还是立足实践,先把你那零突破给突破一下吧,犹犹豫豫磨磨唧唧啥啊?
她在群里还说,我要是能把逼迫男患者脱裤子的勇气用到谈恋爱这一块,我现在没有个千人斩也必须可以百人斩。闻言,我裹紧被子,受到了惊吓。
她说着说着觉得打字互动的效果太没劲儿,又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我,耳提面命的让我多学习学习我那大学同学的心态,尤其那套丑男帅男都要出轨的理论。还语言初恋是肯定无果的,找个好看点的锻炼一下心智非常有助于日后找到最合适的真爱。
我听着这话反复确认了一下这号码,我差点以为是沈浅附体了。果然一段恋情的失败可以短时间内让一个女人发生翻天覆地质的变化。
要是搁以前,我有这种“拿人练手拿人消遣”的思想,肯定被她从方方面面数落的一塌糊涂。
挂了和牛老师的电话,我心里又想了一会儿今天的事。回头想想,其实舒以刻今晚跟我兜个底蛮好的,减轻了不少心理负担。
大家敞开了说,好像拥有了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不认真,以及拥有了随时可以半路抽身走人的权利。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的,凌晨三点又被我妈拖起来“请菩萨”。有时候我真纳闷,她宁愿自己的小女儿起来帮她洗菜弄桌放炮烧经,都不叫自己的枕边人,这样的婚姻有啥意思。
我妈却说,“你懂什么,你们俩姐妹没结婚,我怎么敢和你爸离婚,可不能让婆家嫌弃你们单亲。再说,你爸和我离婚了,他那种性格和家庭条件能和我们完全撇清关系吗?要是老了有个病痛,还不是要来找你们?离不离有区别吗?”
前面那个原因,我不认同,后面那个倒是事实。我没在继续说什么,迷蒙着双眼,和她一起亲力亲为的把每年这个固定的仪式走一遍。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我爷爷说他特别想吃西瓜。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打了个电话给舒以刻让他帮我在镇上买个西瓜。
一个多小时后,他在我家楼下交给了我两个脑袋大小的黄瓤西瓜。
他说,“只有这种了。”
“哦,谢谢。”我心里有点窃喜,面色还是一副客气的样子,“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要给我钱?”他突然冷笑一声,“那你得从第一次搭我车开始好好算算了。”
他竟然趁我没有还嘴的时候,摸了一下我的狗头,说道:“大过年的,别侮辱人。”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脸有点儿热,快速说了句“谢谢”,赶紧跑回家把瓜切给我爷爷。
我爷爷拿着勺子舀着瓜瓤,像个老小孩一样直说,“好吃好吃。”
我问他,“甜不甜啊,爷爷?”
“甜啊,就是为什么是黄色的瓤?”
我嘴角一咧,“高级品种,有黄金瓜的味道。”
我妈从厨房里张望出脑袋来,“你就欺负你爷爷八年没出过门,忽悠你爷爷好了!”
爷爷乐呵呵的笑,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见他吃完后,我跟爷爷道了别,祝“他新年快乐,长命百岁”。我那所谓的亲爹,吃完饭老早不见人影,我妈说他去棋牌室找麻将搭子去了。我就呵呵一笑,不想泯恩仇,就想无尽鄙视。
收拾好东西,我和舒以刻在楼下汇合。
楼下沙县的老板早已经和我妈打成了一片,看到我问:“这是你朋友啊,最近一直在我们家吃饭呢,以后我给他多加点肉丝儿和面条。”
我顺口就胡诌,“没呢,老板,这是我小叔叔。”
到了车上,舒以刻皱着眉头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小叔叔了?”
我占着理儿说,“我要不这么说,你在演唱会那天就进不来酒店了!多亏了我当时的急中生智!”
一想起那酒店前台老阿姨的眼神,指不定当晚我的房间就被扫黄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馊主意,“以后你不想介绍我的时候,我们出去都叔侄女相称吧,反正我本来就有一个小叔叔,叫许烨,你这过分成熟的长相偶尔冒充一下没毛病!”
“还有以后有什么前女友啊,好看的妹子,或者小鲜肉什么的在现场,我们都叔侄女相称吧。”
他开着车,飞给我一个特别无语的眼神,“别找借口,这是你不想介绍我的时候才会说,我可不会一天天的想这种乱七八糟的招。”
我一脸义正言辞,“别瞎说,我明明是为了你好,给了你一个骑驴找马的机会!”
他突然回过味儿,红灯停下车时,转过头和我说:“你说的,这好像已经答应当我女朋友了一样。”
我立刻把座椅放倒,转过脸响起如雷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