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做了副狰狞的面孔,把他给逗乐了。
他又过来双手拧了一把我的脸,还好我没涂多少粉啊,不然还不得成中国地图式脱妆。
当天我们还一起友好的去吃了搭伙饭,作为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顿,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想的都不想的说:“牛蛙,老朋友泡椒牛蛙。”
在家好几天,一应家常菜,嘴里已经快淡出个鹦鹉来了,必须吃个重口的过把瘾。
老朋友牛蛙是南都城西区的老店,名头没有外头的连锁店大,但却是我们土著心目中的牛蛙top.1。
我不清楚大年初三他们家到底开不开,反正没事干,算是碰运气吃饭。
到了那地儿,发现竟然营业着,虽然没有服务员,都是家里人在帮忙,但只要厨师还是那老头其余的问题就不大。
我们点了两份泡椒牛蛙,一个双椒大鱼头,还有著名的白斩鹅,椒盐鸭下巴。舒以刻对我的食量已经见怪不怪,不置一词的低头跟着我吃就成。
这家店地处偏僻,今日人流量不大,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老板亲自给我们端牛蛙上来,见我是个熟面孔,便自来熟的说道:“你来啦?”
“是啊是啊,新年快乐啊老板。”我说着,上手就习惯性的在一堆红色泡椒里找牛蛙。
这菜名虽是泡椒牛蛙,但这锅大的盘子里一眼望去,满目皆是泡椒,不见牛蛙踪迹。于是,和牛老师孟瑶她们一起过来时,找牛蛙就变成了一种潜在的餐间小游戏。
老板笑着说,“你放心,你的量肯定是足的!”
我闻言,找牛蛙的乐趣就被打断了,讪讪的说:“您看看,这么大一老板,老爱记着我的小仇!”
老板听后,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见着店里今天不忙,便跟我唠嗑起往昔。
“我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你可是第一个把吃完的牛蛙骨头全给我拼起来的人啊,我想不记住也难啊!”
我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赞扬我呢,还是揶揄我了。
舒以刻原本在吃鱼头,听着这话颇有兴致的看向老板,老板一看他眼里满满的求知欲,赶紧滔滔不绝加油添醋的跟他说:“这小姑娘啊,当初和她俩个朋友来,说我们店给她们的泡椒牛蛙名不副实,最后为了把我们驳倒,她竟然把三个人吃出来的牛蛙骨头全给拼回去了,还特意叫我过来理论。她另外一个朋友还说要把照片传到网上去!”
我真的很忧伤,这当初是他们自己承诺一份泡椒牛蛙里有三个牛蛙啊,我只是觉得这分量有点名不副实,恰好牛老师又是个刚正不阿容不下这种偷工减料行为的人,当即把他们服务员叫来质问。
哪里想到这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刺儿头,拒不承认自家店的问题,逼得我活生生把骨头一块块拼回去,最后有图有真相,就是两个半啊,少了半个呢。
后来老板出面协商了,又重新足量的给了我们一份。当初,嘴皮子溜得是牛老师啊,我只是一个在后面拼骨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他偏偏记住我,每次看到都少不得说几句!
我摆出一张深明大义脸,“我这跟您不是不打不相识吗?另一方面讲,我也是帮您抓住了偷工减料的帮工嘛。您想想,开店什么最重要,是信誉啊!为了这家店以后的发展,我无形中贡献了一份力量啊!”
老板是个豁达的人,又是一阵开怀大小,“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劳。你的嘴皮子啊可不比你那当老师的朋友差!”
说完,老板又去忙去了,走之前还说下一盘给我多加个牛蛙,把我美的哟。
舒以刻坐在我对面笑了一阵,随即非常有内涵的说,“下次这种有故事的店,我们还是别来了。”
我边吃边说,“我也想不来啊,但是太好吃了我放不下啊!你啊,以后要是遇到熟人,你要么说和我拼桌的,要么说是我小叔叔许烨,只要别说是我男朋友就不会丢脸。”
他憋着笑,“你还真好意思啊?”
“这当初都是牛老师在打前锋,我就是个傀儡,啥都没干呢。谁知道,傀儡都能被记着这么长时间!”
老莫说过,甩锅必须得“快、准、狠!”
“什么叫你啥都没干?!你当初还说自己是南都中学高三二班的呢?”
我和舒以刻说话间,有个男声突然闯进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此人不巧就是当初那拒不承认错误的刺儿头服务员。我也是后来知道,他原来是老板的儿子。
我看到他,虚伪的笑了笑,一口咬死,“我就是高三二班的!”
“屁,”这家伙很耿直啊,“我都在江行那边看到你们的毕业照了,你就是和江行一个班的!”
我不说话了,尼玛,难得做点破事竟然还能碰到隔壁三班的同学,竟然还能被传到白月光耳朵里,真是太太太悲催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牛老师一直给我灌输,走向社会后坚决不能给班级抹黑,所有有损班级形象的事,都一律赖在当年的死对家二班身上。
既然都被扒皮了,我索性也认了,梗着脖子做最后的倔强,“咋的,一班又咋啦!”
这家伙竟然定定了看了我几秒,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一班以你为傲!”
“尼玛!”我这撸起袖子想跟他整几句。
舒以刻刚一直坐对面看笑话似的笑,看我要掐架的样子,才给我使眼色,“大过年的,坐下吃饭!”
这大过年的,掐架也有些不对。好歹是校友不是吗,以后还得来店里吃饭,算了,忍一口气才有牛蛙吃。
三班的刺儿头见我不说话,转头看舒以刻,“她你女朋友啊?”
我怕舒以刻会感到丢脸,赶紧早一步,“我小叔叔,你想干嘛啊?!”
刺儿头翻了我一个白眼,“是叔叔我就不说话了,要是男朋友,那我高低得整几句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