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对舒以刻有所隐瞒,也觉得没必要,甚至我觉得他并不会太在意。大胆告诉他,或许他还能以过来人的身份给我一点建议。
我叹了一口气,把稻香村给拆了,递了一块拿破仑给他,“饿不饿?”
他扭头,故意小孩子气的说,“我才不吃我女朋友前任的东西!”
我有点想笑,“都没谈过,哪里来的前任。这就是我同学感谢我照顾他妈的谢礼!”
“哦,”他看着马路前方,略有玩味的说:“你要这么认为其实也挺好!”
我也不在意他这话到底啥意思,继续问他:“你吃不吃?”
我是因为中饭吃的晚所以还不饿,但是我猜舒以刻应该饿了。
“我不爱吃甜食。”他这回说人话了。
我听着耳熟,忽而想起上次那两个软妹追他时候,他也说过。
我就问:“你都不爱吃甜食,别人怎么老做蛋糕饼干之类的送给你?不都说投其所好吗,就没把你打听清楚?”
舒以刻嘴角顶了顶,从侧面看去,我觉得很像是冷笑,“我妈以为我喜欢吃,大概跟她们说的吧。”
我一阵不解:“那你妈不知道你不喜欢吃吗?”
“她以前很喜欢买给我,就以为我喜欢吃吧。她和我爸分开后,我其实就再没吃过了。可能,她记忆里的我都是十五岁以前的样子吧。”
舒以刻说过,他爸和他妈在他初中时分开,随后他一直跟随他爸定居在外省。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后,因为一些原因他才又再次回到了南都城。
他这话,说的简简单单,又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果然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福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福。
我一时圣母心泛滥,摸着他的头说:“我们家的可怜小乐乐,你真是太悲惨了!伊伊阿姨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舒以刻瞬间给了我一个嫌恶的眼神,“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赶紧吃你的拿破仑去!”
丫,一秒破坏气氛。
我俩在文珍广场搓了一顿火锅,吃完满身都是一股子香料味儿,丝毫没有会熏死别人的自觉,还商量着要混迹影厅打发时间。
舒以刻是真的很喜欢看电影,三五不时的把电影院当自己家电视来看,也不管什么美团和大众点评,直接到地儿买原价票,奢侈的仿佛不知人间烟火。
在我之前,他竟然跟我说从来没有下过类似能打折能团购的APP。我觉得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跟他一比,我瞬间就成了一个省钱小能手。
他每次都必须把原价转给我,让剩下的差价给我买爆米花和雪碧喝,美其名曰给我“买饲料”。我觉得名称虽然不雅了点,却让人有了一种被“圈养”的归属感,其实感觉还不错。
我俩此刻正坐在影院大厅的沙发上,围着手机App讨论等下看什么电影。他想看好莱坞大片,我想看国产剧情片,他又不允许我各自分开看。于是,为了争夺主权我们开始了长达一刻钟的辩论。
他说国产剧都是“屎片”,逻辑不通,演技拙劣,后期惨淡,我说好莱坞都是流水线快餐,没有剧情只有噱头,花炮的一逼,就适合他这种绣花枕头看。
他说他哪里绣花枕头了,我说他哪哪都是绣花枕头。他说他不是靠脸的人,我说他不靠脸哪能有这么多女朋友!
单纯耍嘴皮子,从词汇量和语速上,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尤其我还懂很大一批南都城方言,舒以刻根本接招不过来。
被我气得半死的时候,他竟然双手左右各一边又掐我的脸。
我使劲反抗:“脸大肉多也不能被这么造啊!”
他摆起地主的架势,“我自己花钱养的肉还不让造啊?”
他这光掐不够,还像汤圆似的搓了起来,尼玛!
“你还说我动手动脚呢?!”我气得痒痒,兵行险招,上手去掐他脖子。
他明明翻着眼白要挂了的样子,竟然能腾出手挠我痒痒,还趁我顾不过来之际,又迅速靠着脖子长偷袭了我一口。
他低声威胁我,“再不放手,我就一直亲到你放手。”
我立马就放手了,毕竟过路人太多,咱还要脸。
我还来不及骂他几句无耻小人,就有人冲着我说,“那高三一班的,你不是说他是你小叔叔吗?”
我转头,除了那牛蛙店的刺儿头还能有谁?
我站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怎么了,小叔叔就不能亲了吗?!”
我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舒以刻坐在一旁已经把我惊为天人。
“你看你这人,到处自以为是的忽悠人!”刺儿头对于三番五次被我盘这件事,感到非常痛苦,就差抱着头抓狂了!
说话间,我竟然看到江行从后面的洗手间里出来,看见我,他也是明显一愣。
刺儿头看到我们之间的反应,立刻向江行告状,“你看看,就是她,上次在我爸牛蛙店搞事,还说自己是高三二班的。”
江行仿佛知道这个梗,不发表言论,只是和我心有灵犀的笑了笑。这傻刺儿头,我们可是一个班级的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挑拨离间。
刺儿头见江行没反应,又告状,“你看看,她还说她男朋友是小叔叔!”
“我都看到他男朋友亲她了,她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