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的闺房很大,比我们家两个房间都大,但架不住人多。
化妆师、亲眷和小孩、摄像、摄影师,以及一干伴郎伴娘,把房间挤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尽是二氧化碳过量的提示。
房间里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孟瑶精心准备好的游戏,有牛老师和老莫坐镇,还有孟家几个女眷插科打诨,绝对不会冷场。
我悄悄退出人群,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呼吸新鲜空气,热气太足,几层的粉底都遮不了发烫的面色。
我对着外头冷冽的空气拍着脸,由远及近听见背后一阵脚步,懒懒的,有点熟悉。转头,便见舒以刻摸着裤兜走过来。有烟瘾的死鬼是熬不了一小时不抽烟的。
我侧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打算安静的离他远点,他却在我转身之际拉住了我胳膊,“怎么,生气了?”
我想,他指的是刚才当众亲我的事。其实也没啥,就当牺牲一下自我活跃气氛呗。
但我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伸出我的剪刀手威吓他,“再有下次,我就剪了你蛋蛋!”
舒以刻嘴角抽了一下,“就不能说点符合你这一身打扮的话?”
“那你就先学做个跟死了一样的前任。”我毫不客气,“好好当你的花蝴蝶,坚持片叶不沾身。”
说着,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像跟我置气似的,偏不放。
“你欠打啊,舒以刻?”我说着,余光瞥见有个长发姑娘往这边走来,我就更想挣脱他了。
他非但不放,还伸了另外一个手抱着我的腰,让我们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了。
我一瞪眼,很是不解,“你想——”
我想大声呵斥他,你想干嘛。
说时迟那时快,他放在后腰的手却迅速紧了紧,附在耳边说,“帮个忙啊许大伊。”
我余光看到侧方的姑娘停在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身形似乎有点僵直。
“谁啊?”我压着声音问,这时我八卦的欲-望已经超越了要保持距离的警觉。
他悄悄说:“公司的一个同事,也是孟瑶妈妈这边的亲戚。”
我大概了解了,啧啧了两声。真是,从认识他开始就不停的在帮他处理这种烂事。
等那姑娘转身离开,我一把推开他,忍不住磕碜他几句,“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招桃花的人了,粉水晶都不及你厉害。”
“你缺桃花吗?”他说着开始摸烟,眉眼似笑非笑,“需要的话,把我放在身边,保证每天一朵烂桃花。”
“滚你丫。”
我看了看时间,十点出头了,赶紧了催了一下他。
我自己也快速回到了孟瑶的房间。
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找水晶鞋的环节了,男方亲友团翻箱倒柜的在找孟瑶出嫁的皮鞋,大有夺宝奇兵坚持不懈的探险精神。
老莫抓着脑袋感到一阵烦躁,眼神不住的望向笑笑求提示。笑笑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关键的一招必须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我怎么会让她知道,嘿嘿。
见我出现,所有人都看着我,三个伴郎和一个新郎见势把我围逼到了墙角,大有一举剿灭忠良的气势。
李肆带头逼供:“许伊人,绝逼是你藏的!”
看来我们内部有叛徒啊,不是孟小瑶就是大笑笑。
“对啊!就是我藏的,除了我,谁都不知道!”这时不趁机酷炫狂炸天一下更待何时,我昂首挺胸,睥睨万千,“识相的,赶紧求你爸爸我啊?!”
众人一阵呼天抢地。
李肆已经卸下他的尊严,放弃挣扎,直接求我了,“伊座奶奶,再不走,家母家父在酒店要泪流满面了!”
孟瑶恨嫁心切,竟然公然叛变,帮着老公求我拿出鞋来,笑笑、林旌和牛老师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嗑瓜子看热闹,
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以一己之力在抵抗。
老莫这死胖子,此时非常机智了喊了一声,“对付许伊人还不容易吗?”
他头一抬,油发一个晃动,气势相当足,“关门,放舒以刻!”
话音一落,舒以刻就从人墙中慢条斯理的走进来,像个闪亮登场的男麻豆。
他就喜欢用这种含着笑,弯着眼角的样子看我,然后慢慢的靠近我。
我看着他这种装模作样的德行,忍不住要笑场。
我憋着笑,努力鼓出气势:“舒以刻,好好说话,保持距离!”
他把脸凑近,不怀好意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定格在大腿这个位置,“估计绑在腿上!”
我一惊,赶紧否认,“你这属于构陷啊舒以刻!要被乱棍打死的知道吗?!”
“刚才我抱你的时候就觉得腿上硌得慌。”舒以刻完全不顾及我的颜面,“原来是高跟鞋啊!”
众人瞬间一阵呼哨声,把重心移到了“刚才我抱你的时候”这几个字眼。
李肆这个新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歪了楼,恍然大悟的说:“你俩刚才一前一后的出去,原来是走私去了啊!”
靠,我真想撕烂舒以刻那张不把门的嘴!
“你说吧,你要自己拿还是我帮你拿?”舒以刻一点都不见好就收,还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