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其他人开始起哄,一个劲的喊着,“你帮她拿吧,赶紧的!”
面对舒以刻那张胸有成竹的脸,我怂了,心一横,比出一个三的手势,速战速决,“三十个红包!”
“Good deal。”说着,舒以刻和老莫使了一个眼色,老莫立刻把一大叠红包双手奉上。
我捧着红包交给牛老师,随即跑去卫生间把鞋子给拿下来,为了固定在大腿上,我可是贴了两层透明胶布。
撕扯起来,痛死我了。为了红包不要皮的人,是我也。
舒以刻这黑心眼的守在卫生间门口说风凉话,“当心点,别把汗毛连着皮都给扯下来了!”
我“呸”,这狗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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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拿到鞋子之后,我们就跟着队伍匆匆赶往本城最好的酒店。
婚前孟瑶一直跟我们反复强调这次婚礼为了考虑李肆的感受,一切从简,尽量低调。
看到孟家门口那一排簇新的黑色大众车,我心里还嘀咕了一句,“这也太低调了吧。”无论怎么样,奔驰宝马总得要吧。
结果临上车前牛老师让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车标下的那一排英文,我瞬间就不说话了,低调啥啊低调,4.2L的二十辆辉腾迎亲,你跟我说低调,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啊尼玛。
正式到了酒店,孟瑶之前一直说拒绝铺张浪费,无关的人员就不请了,结果所谓的节俭是包场整个酒店,一共200桌。
我和笑笑满脸都是小朋友的问号,富二代嘴里的低调和节俭绝对和我们有出入,是我们平头老板姓低估了这些词。
婚礼整个仪式很庄重。
男帅女美,孟瑶由她哥哥孟玦牵着手和李肆完成交接,然后牵手、交换戒指、拥抱、举杯,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和完美,但在我们普通人的眼里好像总觉得少了一点点趣味和温馨感。
徐老师虽然嘴上说着和孟瑶不对付,但听孟家那边的一个阿姨说,她送了一座北城的四合院作为结婚礼物,实在有点壕无人性。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在婚礼现场的正厅首桌,我竟意外的见到了舒以刻的爷爷。
李肆解释说他当初能以本科的学历进设计院,得亏老爷子的手写推荐信,所以这样的大恩人,必须请回来镇场子好好孝敬。
老爷子一派正装打扮,看起来非常之德高望重。瞧见我,竟然还能认出来,亲切的喊了我一声“小许医”,还说下次生日他的长寿面都让给我吃。
舒以刻在一旁含着笑站着,任老爷子自由发挥,也不阻止。整桌子有头有脸的人都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也只能跟着乐呵呵的傻笑着。
牛老师对此,附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奸情满满。”
苍天垂怜,这完全是诬陷啊?!这明明是我个人的医德和医术征服了老爷子好吧?!
正规仪式过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敬酒,临到这个环节,李肆才感叹伴郎团应该弄一个足球队,至少得多准备点候补队员啊。
他的两个同事首当其冲,最先趴下,知道舒以刻那小鸡的酒量,李肆就没指望过他,直接让我跳阵营帮忙了。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先天实力摆在那里,不容忽视。
只是没料到这场酒宴的规格,上桌的都是高昂的红酒和白干。我事前又因为饥饿,吃得饿狼扑食一般,敬了十几桌后我就忍不住吐了。
单单纯纯的,因为吃太多喝太多而吐了。
从卫生间吐完我又自告奋勇的上场战斗了。
舒以刻在旁边跟我好心建议,“要不,你装醉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斜着眼睛鄙视他。
他瞬间不说话了,一副管你死活的表情。
我的确有一颗敞亮的想要奉献一下的赤诚之心,只是我喝红酒的机会太少,没想过它的后劲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又继续敬了几桌之后,我已经是个死蟹一样的德行了。
我跟孟瑶告假,“不行了,天旋地转的,要上头了。”
这种感觉就跟那天江小白喝多了一样,思路很清晰,就是有点儿晕。
我一直觉得这不是醉,就是上头。
孟家今天已经把整幢酒店都包下来了,楼上有的是套房。
我靠着牛老师哀求她把我给拎到床上去躺尸,牛老师非常没义气的表示她有正事儿要干,木得空!
于是,我便合情合理的丢给了从敬酒开始一直被当做“废物”的舒以刻。
最后的的确确是舒以刻这个巨蟹男扶着我上了套房,我心里想着这谈恋爱的时候都没开过房啊,今儿个人家结婚我俩倒是比新人早一步进套房了。
看见大床,我才觉得我歪歪扭扭的视线里看到了人生的希望,甩了高跟鞋撒丫子就往被子里钻,还不忘吩咐舒以刻,“舒乐乐,把空调给我调好了。”
说完,我就这么睡过去了,所有的热闹都开始与我无关。
我觉得这么快入睡有一个重要原因:昨晚的卧谈会开得太撩人,凌晨的传统仪式搞得太走心,前后一夹击,把凡人剥掉了七成体力。
而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屋内是一片静谧。
床头开着一盏幽幽的黄灯,咫尺之间,竟然是舒以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