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为什么会睡在大床房上,我没有喝断片的习惯,我可是清楚的很。但是,关于舒以刻为什么会出现在和我的同一张床上,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甚至于,他究竟什么时候爬上了我的床,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小动作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穿得整整齐齐,我又小幅度的察看了一下他,比我还穿戴的还整齐。从被子里露出来的那个肩头显示着,西装、衬衫、领带一个不落。
这,难道和我一样,喝多了?又或者,困了?
我看着他这熟睡的脸,跟死人就差一个跳动的心脏了,八成又逞能往枪口上撞把自己给喝安详了。
我估摸着,这娇弱的大白兔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我在床头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丫的凌晨三点多了。
我竟然将近睡了十三、四个小时,难怪自然醒了。
房间里面暖气很足,虽然开了加湿器,也免不了涂满粉的脸干干巴巴,跟那酒店外的青树皮有的一拼。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沙发上有我的书包和衣物,十有八九是牛老师走之前帮忙拿过来的。
我找了化妆包和卸妆工具,走到卫生间关上门开始处理自己。
这化妆师光涂个脸皮就弄了隔离、粉底、遮瑕膏、还有散粉和修容粉,我这一般的卸妆液还一次搞不清爽。
为了造成卡姿兰大眼睛的效果,她给我贴了双眼皮贴和假睫毛。我自己的手法很粗暴,卸起来扯的我那个眼皮痛哦,真睫毛都掉了好几根。
这都啥审美,我都没有锥子下巴,还非要搞成欧式大双眼皮。
当时,她折腾的时候我还提了意见,一不是水冰月,二又不变身,需要那么大的眼睛做什么。她说她这是为了配合我脸的比例,我瞬间就被征服了。
因为脸大,所以眼睛也得大。
卸完妆,洗完脸,我给脸又抹了一点护肤品。好歹四舍五入快三十了,也不能太糙汉子。其实,我还想洗个澡,但舒以刻在这里,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走回房间,猛地发现舒以刻像雕塑一样半坐在床上,乍一眼吓死个人。
“您醒啦?这回醒的还挺快。”想起他前几次,没个一天半天回不了魂。
“你洗漱的动静太大了,”他转头看我,迷愣了半响,又哑着嗓子说:“我渴了,许伊人。”
前一句怨气满满,后一句又带着股大兔子般的软糯劲儿。
我没好气的转头给他开了一瓶放在玄关的矿泉水,实在懒得再给他烧热水。
他也不讲究,拿过来就咕噜咕噜的灌了大半瓶,喝饱了才有点后知后觉的说:“可真冷啊。”
随后,竟然对着我孩子气的挤兑了一句,“比你的血还冷!”
“放屁!”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我冷血也比你到处撒热情好。”
我们这话说的时候都是随口,回过味儿来突然两两相望,像戳中了什么忌讳似的,竟然没话讲了。
那一口气灌下去的水估计是真冷,把他之前一脸没睡醒的迷糊劲儿给消散了。
他翻身下了床,脱了西装外套,扯了扯领带。
这种正装穿起来样子是挺拔好看,但肯定束身的厉害,睡觉也不舒服。
他动作停滞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我,“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我脱口而出,“你想洗就洗呗,问我干嘛。”
“你丫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肥,”他掀了掀眼皮,像在思考什么,随即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还好碰上的是我。”
说着,扭头大步走向了浴室。
我仔细一琢磨他这话,难道他有和我之前一样的顾虑?但是,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我非常坚信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一我是女的,二我没经验。
所以在他没出来之前,我都是心无旁骛的玩着手机,刷着朋友圈,给今天朋友圈的美照各种点赞评论。
这个过程里,还刷到了班长一条很隐晦的祝福状态,我也点了赞。之前帮忙收红包时,老莫说班长已经托其他同学了带了一个大红包过来,红包背面是对李氏夫妇的手写祝福。
讲真,虽然是班长甩了李肆,但是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包括李肆在内。
有时候人的双标在这种人格魅力很强大的人面前就会不自主的出现。但凡班长过去有点黑历史,或者不是个那么闪光的人物,铁定要被我们这群人在背后骂个体无完肤,数落个前后三代。
想起李肆孟瑶和班长的事,我竟然隐隐很期待这个剧情的最终结局。
各种脑补期间,舒以刻穿着白色的浴袍,擦着湿头发走了出来。果然,不穿衣服洗干净的白皮男人要比穿着衣服满身酒味的臭男人好看多了。
他是那种很挺拔又带着点健硕的男人,皮相好,骨相更好,之前我抱过他,肌肉紧实。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回忆起往昔相互抱着又玩又亲的感觉,真是一阵阵不可收拾的悸动。
别说只有男人有冲动,女人也会有,我深知这是身体激素起的作用,但就是没法控制啊。
我已经分分钟秒秒钟的把刚才心里那句“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给亲自推翻了。不把他怎么一下,简直枉为来这一遭啊。
虽然我啥也不懂,但要是这家伙送上门来,我不介意回忆一下我500GB的小电影,依样画葫芦一番。
“你这样不加收敛的犯花痴真的好吗?”舒以刻擦着头发,一脸对我无语。
我的脑子有点乱,根本听不进他说的,千万个细胞都拱成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镇定的说:“舒以刻,你接受一夜情吗?”
舒以刻骤然间听到这话,整个人石化了一般的僵住了,擦头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停在空气中。
接着,他慢慢的转过脸来,非常非常的玩味,甚至带了一点点揶揄:“你知道,什么是一夜情吗?”
“我知道啊。”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手,“这个概念的普及度比你想象中来得高。”
他看着我挑起嘴角,笑了,“许伊,你说,你每天在想什么?”
我认真的说,“我其实挺好奇‘为爱鼓掌’这个过程的,真的。”
我没骗他,虽然我对他见色起意是我鬼迷心窍色字当头,但是本身我对这个行为是带有窥探和求知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