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看了那么多电影和书籍,不好奇才有鬼。
重要的是,沈浅的那句话深深刺激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要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那这第一次有意义吗?
舒以刻是闯入我人生中的意外,谁会不喜欢一个长得好看,有钱有梦想还温柔体贴的人?
可是他又不可避免的让人觉得渣,而且越相处可能会觉得越渣。这让人本能的发起各种危险的信号,告诉自己要止损,要趁早远离这个人。
我很平凡也很轴,我没有自信可以改变他,也没有自信可以改变我自己。我只能笃定自己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方方面面的不同,将来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可,又不可遏制的被一点一滴的吸引。
我怕我以后找到的是按着我自己设定的那样,是按着我妈喜欢的那样,是一个可以一起“白手起家共同奋斗”的人,也许是条件类似才在一起的,也许是年纪大了凑活在一起的。
总之,不会像舒以刻这样。
可理智是理智,情感又是情感啊。
我不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啊。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舒以刻,虽然我没有明说是和我一夜情,但我觉得我暗示的挺明显了。
像他这样的高手,在这样四下无人的深夜,对着我一个异性,应该是可以懂的。
可是在我这么热烈的期盼之下,他面上生出来的竟是一种反感,反感至极。
“你真是个天才啊,许伊人。”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我说,“死乞白赖的找各种理由和我分手,大半年之后却又想睡我,你想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
的确,我的这个行为看起来有点像被下半身控制的十三点,而且潜意识也把他当做了可以召之即来的下半身禽兽。
我有一瞬间被他说的无地自容,但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我竟然没有脸红。
我默默的站起来,从他脱掉的西装里摸出了一包烟,我说:“容我抽根烟,冷静冷静。”
其实,我很久没有抽了。
我想走到房间外去抽烟,想避开他的审视,他却直接把我拉回了沙发上。
他冷着脸自己也拿了一根。
情况就变成我们俩坐在房间里,彼此一言不发的抽烟。满屋子都是白烟和尼古丁的味道,非常之销魂。
一根烟燃完,他侧头问我,“你冷静了吗?”
“还行吧。”我眼皮也不抬,“当然,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瞬间不冷静。”
“你大爷!”舒以刻在烟灰缸里重重的摁灭了他手上的烟。
我在他的神情里看到了一阵无语和汗颜,甚至是恨铁不成钢,过后却浮起了一种类似于在“是”或“否”之间徘徊的犹疑不定。
我觉得他未必是一点不心动我的提议。毕竟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不是吗?
我怕他有顾虑,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谁都不提这个事,我不需要你负责,当然,我也不给你负责。”
舒以刻定定的看了我很久,他太严肃了,仿佛我们是要去英勇就义一般。
半响,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什么正人君子啊,许伊。”
“我知道啊。”我说。
他要是江行这种,我根本就不会提,哪怕被喂了药我可能宁可去撞墙也不会提半个字。
但是,他是舒以刻啊,我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能我潜意识里就觉得他渣,他一定会不拒绝。
他思忖了很久,最后凉凉的说:“但是,有点困难啊,这里没有套。”
这话明着是在用客观条件不允许来拒绝我,让我知难而退,暗着我倒觉得更像他在说服自己来拒绝我。
“这有什么,”我麻利的起身,“我去买,酒店旁的24小时便利店随时候着呢。”
舒以刻立刻就黑脸了,藏不住的一种怒意,“你个神经病,你嗑药了吗?!”
我走到他身边,给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然后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通,章法可能不太对,但是已经尽力而为了。
我在过去的那三个月里发现了一点,他这个人,禁不起别人亲,只要坚持不懈的多亲几次,身体就会有反应。
我反复亲了他几次,在他发作之前,我讨好的说:“你等我啊,我下楼去买。”
我快速披上黑色羽绒服准备下楼,舒以刻起先一直坐在沙发上装面瘫,等到我全部穿戴完成,他终于忍不住,浴袍外直接披了一件大衣就跟着我一起出去。
到了便利店,这五花八门的牌子有点让人缭乱。我也不知道买哪种牌子,就让他拿主意,他面无表情的随手拿了一盒银色的冈本。
还挺矜持。
我看了一下价格,忍不住咋舌,“还挺贵,这要是一夜七次,成本得多少?!”
我跟舒以刻大方的说,“我们科虽然穷,套套却很多。以后你生日,我给你寄一箱吧,质量我不能保证,数量绝对应有尽有。”
他脸一垮,很自然的和我保持距离,不想再和我有交流。
收银的是个小男孩,看起来比我小,竟然听得有些低下了头。
我付了钱,反正店里也没其他人,就自然的问舒以刻,“你一般一个晚上几次?”
“能闭嘴吗?”他边拉着我出门,边警告我。
我们的房间在二十几层,上去的时候,舒以刻不苟言笑,我碰他胳膊的时候,竟然感觉他有点颤抖。
“你怎么了?”我略有担心的问,就怕他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盯了我一眼,脸色竟然有点白,“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啥?怕扫黄被抓起来吗?”
他冒着黑线,讷讷的说:“很久没开房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自然□□过程。”我拍着他肩膀安慰,“这不是你的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寂静了半响,他说,“但是,是你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