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师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她反问了我一句,“那你怎么不抓住舒以刻?”
我觉得,这女人真是坏透了,每时每刻都想着“诛心”。
末了,她说这个是她职业生涯上的重大选择,她需要想想。我说她不用想了,就她那强如狒狒的性格和事业心,直接去市局才是正道。
的确,几乎没有悬念,她最后选择了市局。
为此,平安夜那天,她请我们吃了一顿日本料理,毕竟她也算是变相的升职了。非常难得的,李氏夫妇在新婚一个月后回归了群内活动。
饭后,大家一起讨论了第二天圣诞节去J市滑雪的事。因为刚好是周六,大家的参与度和积极性都很高。
孟瑶已经满三个月了,自我感觉不错,强烈要求出去放风,哪怕不滑雪就单纯摸摸人工雪也开心。
我圣诞节那天其实是有半天班的,但为了不扫牛老师的兴致,特意又打电话临时和同事换了班。
J市和南都城很近,开车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那里新开的雪场听说面积很广,为了酬宾,圣诞活动力度也很大。
我们昨天吃饭时说好开两辆车自驾过去,大部队先在文珍广场集合。
等到早上到了现场我才知道,的确是两辆,但不是老莫和李肆一人一辆,而是李肆和舒以刻一人一辆。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说是舒以刻开车?!为什么连他要去的事情都不说?!
老莫不开车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伊人,我的车车不是SUV呢,不合适跑长途呀。”
他突然娘里娘气的调子快让我窒息了。
我郁闷的说,“两小时的车程特么也算长途?你丫是不是对长途有什么误解?”
老莫对此言辞凿凿的表示,“在我眼里,只要出市,那就是长途!”
靠!
他不仅这么说,更为龌龊的是,带着笑笑快我一步坐进了李肆的车,顺道给了我一个油得能炒白菜的微笑。
李肆从驾驶座上探出头和我说,“以刻车上还捎了另一个朋友,你和牛老师坐后座,只是搭个车而已,不会太尴尬的。”
靠,原来这帮禽兽是知道我会尴尬的!
“怎么会不尴尬?!”我压低声音,瞪着眼睛愤怒道:“一个车厢,两个小时,尴尬得都能起静电好吗?”
如果单单只有我和他,或许还不会那么尴尬!
李肆毫不在意的安慰我:“没事的,他和所有的前女友关系都很融洽的,你也不会例外,不需要太介怀。”
孟瑶也帮着李肆:“他很OK的,你也要大方一点啊,都时过境迁这么久了!”
说着他们就扬尘而去,徒留我在原地想抓狂。
我差点忘了,他们所有人的印象里我只是和他谈过三个月,却不知道我还有把舒以刻睡了并且拉黑的那一茬啊。要是事情只是停留于分手那一阶段,的确是可以大方不会尴尬啊!
我转头丧着脸跟牛老师说,“要不,我不去了?”
牛老师也丧着脸对我,“你忍心我一个人被他们虐狗?”
我们说话间,舒以刻的路虎车里发出了喇叭声,他从驾驶座上探出脑袋,清清冷冷的问:“还走不走?”
牛老师看着我,我看着舒以刻。
我此时竟然丝毫没有了那晚睡他的魄力和能耐,可见,适当的时候还得喝点酒壮胆。
这时,副驾驶上的车窗也移了下来,转而露出了一张戴墨镜的精致脸。
我看着这刚齐耳的短发造型和小V脸总觉得有点儿熟悉,等她摘了墨镜,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孟瑶大学同学兼婚礼伴娘林旌么?
林旌一副黑色高领黑色机车服打扮,看起来特别抗冻。
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瞅着我问:“怎么了,许伊,你不走了吗?”
我看看她又看看已经快不耐烦的舒以刻,我说:“嗯,我不走了。”
我觉得,这是一趟浑水,还是不要去了。
我非常直截了当的走了,就是那种很本能的想逃避的行为,眼不见为净。甚至都忘记和牛老师打声招呼。
转身之后,背后听到舒以刻下车的声音,还听见他跟牛老师说,“你先上车。”
在我转弯之际,被舒以刻一把拉倒了墙旁,他冷着脸,低声呵斥我,“你甩什么脸?我带你去J市还委屈你了?”
我也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但我又不能自己认怂,我拽着脸说:“我不想看到你不行啊!”
他比我还拽,“我还不想看到你呢?!谁让你没车还不会开!”
我闪电般想起了我科目二没过的事,他这是在扒拉我的脸皮呢。
我沉着脸不说话,他继续说,“做个人吧,别因为你一个人就弄得大家都扫兴!”
我正准备蓄势反驳,他已经把领子间挂着的墨镜粗暴的给我戴上了,说道:“不想看到我,那你就装瞎!”